我了?还敢不敢跟我叫嚷了?”
子蘅蹙眉,去扯孙据,手臂一疼,刺骨锥心,咬着唇瓣,撇过头去不看他。
孙据压在子蘅身上笑得得意,眼角一瞥却瞥见子蘅脖子中挂着一事物,顺手就去拽,却是一只用草叶编的草蜢,草木蜡黄早已枯萎,但好在形似,竟如同活的一般。
“咦?”孙据一奇,伸手便揪。
匆忙之下,子蘅忙一把推开了他,怒目瞪他,紧紧抓着脖子上挂着的草蜢。
孙据越见她宝贝越是想抢,眼珠子转了转,便压着她去掰她手。
儿若母,孙据显然是从了孙老娘的遗传的——人高马大。
“给我!”孙据涨红着脸掰着子蘅攥得紧紧的手。
不放。子蘅咬牙。
到底是不如孙据的力气,手指一松就要被他夺去。子蘅登时慌了,猛力一个翻身推开孙据。
孙据被她甩到了一旁,一瞪,再次扑了上来。
两人扭打成一团!
“嘿!小娃儿莫要打架!快松手!”正当正午,邻近农户正收拾着准备回去,见两人打成一团,吆喝着立马赶了上来拉扯开两人。
孙家,饭堂。
子蘅跪在长案前,身上衣衫被拉扯得破碎,脸上更是被指甲划开了几道口子。
长案前,孙家一家人正在用饭,孙老娘瞧着自己的儿子,左耳下垂被扯破了一道小小的口子,隐见血红,黑黑的脸上亦划拉着几道红横。
“据儿,还疼吗?”孙老娘看得心疼。
孙据咧着牙齿,只听孙老娘一问,便觉委屈:“母亲,都是这小贱人,可疼得紧!”
“哼,让你好好看着这丫头,谁让你和她打架了?老子的种竟然连个丫头都打不过也不嫌丢人!”孙车眼见着孙老娘把一筷子的鸟肉挟进了孙据的碗里,忿忿嘀咕了声。
“你还是不是他老子,帮着外人教训小的!都是你这老的不成器,连带着小的都是个孬种!”
“这小贱人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据儿莫怕,母亲在呢,看这小贱人敢再打你!”
“哥哥好没用,连个丫头都打不过。”孙家老么孙坎,小眼盯着孙据碗里的鸟肉,不适时出声。
“你个小兔崽子,你也帮着外人是不是?”孙老娘不悦。
孙坎撅嘴,没敢去反驳孙老娘。
一家人用了饭食,撤了碗筷。
“若是敢起来,看老娘不打断了你的腿!”临走前的威吓,犹在耳边。
背后,几处衣衫褴褛,那是被孙老娘用赶推车的鞭子抽的。
长案那里,孙车一家人早已离去,子蘅却尤望着,呆滞的小脸,目中空洞。
子蘅想回山上
月夜,月如钩,高挂苍穹。
石门村笼罩在月色之下,几许迷蒙,几许沉静。
孙家的小院子里,摆着几只大木桶,堆积着劳作了一天的浆洗衣物,院中的晾衣绳空落落地悬着。
水声夹杂着木棒的拍打声,打破了月夜的清净。
子蘅搓着衣物,水渍溅了一身,脸上红横犹在,湿透后,更是触目惊心。
衣服湿透,瞬间没入身上,浑身的冰凉。
泪水扑簌簌的落,在木桶中,和着搅动的衣物,无形无迹。
顺手摸上腮,抹去。
再掉
袖子再次拂去
子蘅不想哭。
只是忍不住而已。
月色如洗,笼罩着邯郸城外的村庄,朦胧中,人影婆娑。
善恶两重天,搅动着恐慌的心,震触着是非的弦。
是否,长大了便不会这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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