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的变故,漆黑的夜,莫名的人。
“白伍得罪,临行前大人就曾言明,姑娘出生时手腕上就有一梅花形胎记,不偏不倚就在手肘处的少海穴上。”
见子蘅不动的身体,黑衣人低声再道:“一月来我们已经打探清楚,姑娘就是当年被三夫人带走的,姑娘当年年岁还小,想来还不大记事。”
风吹,袍裾响动。
“请姑娘也莫要怪大人,当年三夫人一气之下带走姑娘,大人来找时,只找到了夫人遗留在路上的包袱以及一滩的血迹。”黑衣人的声音顿了顿,片刻不见子蘅的回声,瞧了她一眼续道,“大人以为是夫人遇上了马贼,遭了难,此后寻了几年音信杳无,要不是半年前突然查到消息,大人还以为”
“三夫人原名姜婕,姑娘名讳白子蘅,姑娘的名还是老夫人亲自起的。”
冷冷的风,吹得人心慌,瑟瑟的,欲要发抖。
清净的大街,风过,卷起一地尘土,扬起,尘落,无声无迹。
记忆模糊中,小儿稚嫩脆声:阿娘,我父何在?
阿娘咬牙吞咽,泪目红眶,不答。
一而再,她便以为自己无父,要不便是父亲已死,不若此,怎的他常年不找来?又何故惹得阿娘此般?
遂她不问了,不管如何,没了父亲也罢,反正也从未有过,有甚区别?
风过,子蘅抖瑟了下,愣怔间点了点头,抬手指了指天色。
黑衣人顺手把手里的蒙面巾收进袖口,警惕道:“姑娘请随我来,我们先于此地住上一宿,明日就回秦国,此地不宜久留,大人也好安心。”
白伍走了几步却没听见跟上的脚步声,不由回头,蹙眉。
夜色中回望,只觉她身体不动,轻飘飘的话清淡的音,瞬间被风带过。
“回秦国?”
白伍遂停下了脚步,不经意间回目扫视大街,应声:“大人现下就在秦国,但如今大战在即,大多关口即将封锁,我们要快些上路以防关口大锁,那就多有不便了。”
恍惚的脚步声,隐隐听到客栈伙计的吆喝声,房门一合,最后似听到了黑衣人叮嘱了一声,但叮嘱了什么,子蘅记不清了。
想了想,终是摇摇头,头疼得厉害,许是被方才那大风吹的,连带着手脚都已冰凉。
掀开棉被,脱落外衫,往床榻上一钻,阖上眼睑。
天色已亮,透过窗栏,外头几声鸟雀“叽喳”。
梦中,子蘅似乎梦见了阿娘,临要再回味一番,却早已记不清了。
外头清净无杂声,显然客栈中众人还未起。
打开屋门,目中,一双黑靴入目,抬头,正经肃然的脸,面无表情,一躬身:“姑娘醒了?”
子蘅眨了眨眼他没睡?不会是在外头守了一夜吧?
似是看透了她所想,黑衣人一板一眼答道:“姑娘早上起来白伍就知道了,怕姑娘有什么不妥,如此就侯在外面。”
子蘅默然,突然觉得,若是比之庄子里那位已经走了的晋兄,他的功夫应该不会输阵。
看那木然严肃的脸c笔挺不拘一丝的身姿,若说是个军士,倒更像些。
“这是姑娘的户籍证明,姑娘拿好,一会我们收拾妥当就往城门去。”
东西被塞到了手中,没有询问没有征询,不等她回音,那人已经走回了自己的房门,且不知他一个人房中做什么。
便不怕她跑了?子蘅巴巴地想,到底是没跑。
“请姑娘尽快用完早点,一会立马启程。”话音未落,房门已然阖上。
子蘅愣了半晌,顺着扶梯往大堂去。
楼上房内,白伍收拾妥物件,耳中细听着楼梯动静,停顿了半晌便听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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