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含糊不清:“姐姐们说,父亲是愁白的头发,才一夜间有了白头发。”
直待小不点啃完了果子,仍见子蘅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瞥了瞥她手里那剩下的果子:“大姐?”
子蘅回神,细细瞧她,眉目间隐约有几分熟悉。
“大姐?”小不点诺诺地拉了拉她宽大的袖摆。
“九妹,找到了父亲,这些果子便都是你的。”子蘅看着她笑。
两人七转八绕,子蘅诧异她人虽小但记性极好,偌大的白府只见她东窜西跳,盏茶的功夫便“咯咯”笑着指着前方一处浓密的林子。
子蘅抬眼望去,那是一处竹林,满林子的竹子粗壮高耸,该是有不少年头了,不觉有些熟悉感。
“大姐,父亲常来这里。”小不点拉着她的手,眼却紧紧盯着她另一只手里托着的笾。
“去吧。”把果子尽数揣在她衣摆卷起的兜里,小不点欢呼一声,连蹦带跑迈着小短腿撒欢蹦走。
竹林隐隐,深处,看不清有没有人。
林子很深,只一条小路通向幽静之处。
子蘅觉得有些熟悉,待向前看去,隐隐间前方一片空旷的场院,这才恍然,原来是白府的练武场,先前白伍曾带她来过,只是这条是小径,略微隐秘了些。
往前迈了一段路,侧耳倾听,前方隐隐传来说话声,细细的低低的听不清,太远,光这么听着却分不清是谁。
子蘅此时心跳有些微快,不由脚步慢了几分,借着缓慢的停顿,能让她心头那雾蒙蒙一般不知所措却又有几分不明的躁动压了下去。
“白伍,这是命令!”蓦然响起的低沉喝声,让她脚步一顿。
分辨清那声音,方压下去的鼓噪心跳便又不争气地快跳了几分。
“大人,老将军若在,白伍相信,老将军定不会赞同大人的做法。”是白伍低沉的声音。
子蘅没想着听人家说话,只觉心头有股闷闷的火热在流窜,心跳便又不自禁地加快了几分,说不明的情绪,着实让她无措。
自己尚且理不清,遑论去听人家说话,压了压心中那不明的鼓动,便不由快走了几步。
“仲纵然是对不住自己的女儿,也不能让白家这么一落千丈下去。蘅儿是如今白家唯一的希望,仲无他法。”
“可是大人,老将军一身光明磊落,若是靠着做些让人不屑不齿之事才能让白家重振门风,老将军九泉下也不会高兴的。”
“白伍,虽然你是父亲抱回来的,但也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低沉的喝声,显然已怒。
一声斥,斥住了白伍的欲言又止,生生把前行的脚步喝住。
竹子婆娑,在风中轻轻摇曳。
林间,人影直直而立,僵直着背。
风动,竹动,衣动,唯人不动,僵硬如铁。
“蘅儿本就是与他有婚约在身,此事本就是理所当然,何来不屑不齿一说,父亲去了,难道白家也要随他一起去了吗!”
“可是大人当年胡姬是因着大人才跟随了先王去的,三夫人也是因此远离秦国,胡姬恨着白府,就算咱们不要脸面送了姑娘过去,没名没份,也不会有姑娘好的!那婚约,那婚约也只是一句戏言”
“住口!白伍,不要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更不要忘了,蘅儿始终是白氏族人!”他冷冷喝斥。
“大人”
“休得再说,我意已决!”
鼓噪的心终于停了下来,像是落进了汪洋洪流的海水中,轻荡荡的,几乎感觉不到。
恍恍惚惚在林子里转悠了许久,始终走不出去,迷路了吗?明明不大的林子,子蘅傻傻地想。
说话声早已不闻,许是早已离开,空旷的练武场,只有兵器架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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