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蘅微滞,十分不习惯现下的处境,似乎全都反了过来,明明比之她还小却像事事都能掌握于胸,那看过来的一双眼似能把她所有的心事都看穿。
子蘅不由侧过了头,避过了他探索似的目光。
气氛顿时的尴尬,子蘅故意笑笑,打趣道:“好得他也是个王子。”
嬴政怪异似地回看她:“他不会明媒正娶你,他私下里和纲成君走得极近,纲成君有一么女正当幼龄,同他差不多的年岁。”
用的着说这么肯定吗?
何必说的这么直接,以为谁都不知道么。
子蘅心头微恼,扬眉道:“我也不稀罕。”
风从微启的窗户中进来,淡淡的清冷。
半晌的静默,子蘅心头涌起淡淡聊赖,从看见他的喜意中转了出来,一时竟有些烦闷得紧。
“我稀罕。”
静室中,淡漠的话语尤其清晰。
没料到他会回答,子蘅微愣了下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一时呆住了。
嬴政没让她多想,手指敲击着几案,他瞥着案上的字帛道: “以后练秦文吧。”随即曳过那字帛铺齐整了。
密布的字体落入眼帘,子蘅惊讶地张了张口,竟发现字帛两边的字居然是一样的,只是一边是赵字,一边是秦字,排版布置如出一辙,对照起来看除了字体其他似乎如出一辙。
是他按照她的字在另一边重新临摹了一遍,只是用的是秦字。
如此呆了一会儿,撇去心头微微浮起的涟漪晃荡,她定了定神,再次想起那天那搜寻他的马队心头隐隐不安,念及此地又是成蹻驻足的地方,终是催道:“政儿,那天”话还未说已被他截了口,“我知道。”
他知道
“政儿。”子蘅欲语,想说什么竟不知该怎么开口,神色间,无意流露出几分惴惴。
“别这么看着我。”嬴政似嘲讽地笑一声,“你以为他们真当我是亲兄弟c亲儿子?”
政儿
三年匆匆,却又漫长。子蘅不知他经历了什么,他亦不知子蘅三年行踪,此时,忽然似乎又恢复了山上那些无念无忧的日子。
“你还有父。”子蘅轻道。
他沉默了片刻,低声应道:“他,病重,医者说已经药石罔效。”
子蘅惊了一跳,从地毡上“蹭”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
慢慢从地毡上站了起来,嬴政望了眼她惊愣的样子,望向窗外道:“这些年他一度病重,如今已是重病不起,大抵过不去这个春。”
子蘅一时被这个消息惊得杵在原地。
秦王不行了。
那
悚然回头,张大了眼抬头看他,秀眉覆盖下的双瞳在他眼底轻颤,似乎隐隐间一切恍然。
当今秦王赢异人唯有两子,嫡子继位是为大统,如今嫡子是太子,继位更是理所当然,唯有唯有嫡子没了,方可名正言顺。
子蘅一时惊得全身发凉,她悚然抬头:“政儿,你快回去。”
“不碍事。”
如此时刻,他还是那副淡然模样,子蘅一时心下火起,怒道:“快回去。”
嬴政诧异,顷刻转而笑之,斜飞的眉角抑不住的掠向两鬓,他定定看着她,道:“子蘅,果然还是子蘅。”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她本来就是她,子蘅眉目微挑,心头焦急,不由怒目而视:“政儿!”
嬴政静静看她一会儿,不语。
子蘅怒起,挽了袖子就要上去拖他,一如当初,直到碰到他质地柔软的锦袍才像触电一般缩手,呆了呆。瞬时便又清醒,虽不再去扯他,却也忘了他的身份,敢于斥道:“胡闹!”
嬴政只是看着她,半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