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阳帝走了,宁妃怔怔看着面前的孩子,看着看着眼里就溢出泪来。om天景则假装羞怯紧张地半低着头,她一点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尽管起初她对锦阳帝说的那些话全是谎言,纯粹只为讨他欢心,可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有些生涩笨拙,却又努力做好的照料她,每天护她在身边,絮絮为她讲解沿途的风物人情,嘱咐军中的厨师尽量为她准备适合她口味的饮食。他以前从不知道她的存在,但自从看到她,他就在努力地成为一个好父亲。现在她真的有点眷恋这个男人,叫他父皇,已经是自然的感情,而不用再作伪了。
而对于这个女人,恨似乎谈不上,就像静思和赵嬷嬷说的,她是迫不得已,是万般无奈,说到底,秋月明是个很可怜的女人;更何况赵嬷嬷临别前对自己唯一的请求,就是不要恨秋月明。也许此生再也见不到那个对自己有深厚恩情亲情的慈祥老人了,这最后且是唯一的承诺,就一定要恪守。
她不恨秋月明,但也不喜欢。这个女人太善于作假了,假得无可挑剔无懈可击,假得此时从她眼里流下的泪,天景也不信那是真的。
“孩子,孩子,你为什么不抬头,不看看我!”秋月明终于哽咽出声,她捧起天景的脸,贪婪地盯着这张精致完美的小脸,眼都不舍得眨一下。原来八年的光阴可以让一个襁褓里的婴儿出落成如此美好的女孩儿,这个孩子,八年来她一眼都没有看到过,真的是天把她送还到自己身边,总算可以好好看看自己的女儿了。
“小”静思才叫出一个字,及时醒悟捂住了嘴。小小姐真的回来了,但不能这么叫她,永远不能。静思就那么呆呆站着,倚着桌子捂着嘴,默默地哭得肝肠寸断。
“宁妃娘娘,静思姑姑,你们为什么要哭呢?”天景颇费了些力气,才挣开宁妃的手,微微退了一步,打量着两个泪不可止的女人,天真地问。
“对了,”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规矩地向宁妃行礼道,“宁妃娘娘,赵奶奶有话让我带给您,她说她一直惦记着您,天天念佛求菩萨保佑您。”
“孩子,不要叫我娘娘!叫我娘亲!你叫啊,叫我一声,我一直都想听你叫我娘亲,都快想疯了!”天景的规矩和生疏彻底击垮了秋月明本就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那张在锦阳帝面前苦苦支持的得体妆容瞬间崩溃,她一把将天景揽在怀里,用尽全力地抱紧,嚎啕痛哭。
刚才那句话只是说来讽刺宁妃的,想不到这下讥讽有点过了火,让宁妃完全失态。天景被她牢牢拥在怀里,并没有被母亲拥抱的幸福,相反,宁妃激动之下用力太大,勒得她呼吸困难,胸口有些闷痛。
“宁妃娘娘,您弄痛天景了,你先放手,放手咱们好好说话。”天景用力挣扎,可她的力气哪能挣过已经情绪失控的成年女人。并且她越是挣扎,宁妃越是抱紧。
好在一旁的静思还是清醒的,她眼见在宁妃怀里挣扎的孩子小脸涨得通红,额上都有了细汗,她赶忙上前,用力拉开了宁妃。天景总算脱了身,她捂着胸口喘息,快速地退到墙角,尽量离那个女人远一点。她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女人的用心,到底是爱女心切还是打算杀人灭口?
“娘娘您冷静一点,您这样会吓坏小公主的,毕竟公主才来,对您还不熟悉,您不要着急,好好疼爱天景公主就是了,来日方长嘛!”静思劝慰宁妃时背向着天景,挡住一些晦暗的眼神和暗示。
“母亲,母亲,小妹妹在哪里?”欢快的叫喊伴着吧嗒吧嗒的脚步声,一阵风般地冲了进来,在门口骤然停住,小男孩脸上喜色未退,就被眼前的景象弄糊涂了,母亲和静思姑姑抱在一起哭,一个小女孩缩在墙角发呆。“这是,怎么了?”
静思忙起身,草草地行了个礼,“太子殿下,皇上今天把天景公主送来给娘娘抚养,娘娘这是,太激动了。太子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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