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可事情不像她想的那么糟.反而出乎意料的好.马车突然减速.然后慢慢地停了下來.
天景怔怔地不敢相信.她咬了咬唇.才确定这不是个将醒的噩梦.她用力拍着车厢前的那道门.大声地喊.“贺云阳.贺云阳是不是你.贺云阳.”
回应她是.是那个再熟悉不过的慵懒带笑的声音.“那道门打不开.你偏要拍;这有扇门开着.你又不过來.陈天景.你是不是吓傻了.”
天景回头.那道开着的车门前站着一个人.不是贺云阳是谁.他笑看着她.向她伸出手.
“天景.以后你要记住.只要一个人对你动过一次杀机.你就要提防他一辈子.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和他相遇相处.就不能放松警惕.可你倒好.今天和太子在车里说说笑笑.乐得像个傻丫头.一点警惕心都沒有.还真当他变成了好哥哥吗.
天景红了脸.“你怎么知道.你一直都跟着我们的车.我怎么沒看到你.”
贺云阳在她头上一拍.“知道什么叫跟踪吗.能被人发现的跟踪.就不叫跟踪了.我昨天接到线报.知道今天你要和太子一起上罗虎山.我就來了.一直跟着你们.我料想.以你家太子的奸滑.他定然不会放过这个下手的好机会.你父皇让你和他一起.以为他不敢监守自盗.可是他偏偏走一招险棋.就來个监守自盗.他是豁出去了.刚才他坠车脱困.好像是断了一条腿.不过这戏就演得更逼真了.你父皇也不会.更沒有证据再怀疑他.再说.断一条腿就拨了一颗眼中钉.也是大赚的.”
“可是他怎么能算准.开山的炮声一定能能让马受惊呢.皇宫中的御马可都是经过特别训练的.不容易受惊的.”
“你忘了那两个车夫吗.高明的车夫能把马驯得服服帖帖.也能让马受惊狂奔.炸山的炮声不过是幌子而已.”
天景无言.半晌嗫嚅道.“贺云阳.这次又是你救了我.我谢谢你啊.”
“说什么谢.你不觉得生分吗.再说.这一趟我也沒白跑.见识到了原來你家太子原來比我想得更难缠;你原來比我想得更笨.不过让我惊喜的是.你舅舅家厨子的手艺真是好.似乎比皇宫里的御厨手艺还好些.”
“啊.”天景呆呆看他.“你去厨房里偷吃了.”
“什么话.”他怒.“什么叫偷吃.你就非要说得这么难听吗.明明是寻找食物好不好.我一大早就跟你上山了.大半天折腾的.去找点吃的不应该啊.哼.卖身给你这么长时间.工钱沒有一分.饭也不管一顿.都是我自己在倒贴.我发现跟着你简直沒前途.你小心我另投明主啊.”
天景把头埋在他怀里笑得不停.“贺云阳.你别另投明主.等将來你做了皇帝.我跟我舅舅把那个厨子要过來送给你.天天给你做饭还不行嘛.”
那时大渊皇宫里几乎翻了天.断了左腿的太子被几个山民在三个时辰前送回宫.太子连自己的伤情也不顾.只是向锦阳帝哭诉着惊马的遭遇.哭诉着自己的无能.锦阳帝看着浑身是伤.拖着断腿的儿子.实在看不出有造假的痕迹.只能嘱咐他好好养伤.然后叹着气.派出一拨又一拨人马.下令就算把罗虎山翻过來.也要把天景找到.
天景在午夜前回到了皇宫.是一个人赶着那辆皇家马车送她和芯儿回來的.那个人当然不是贺云阳.而是一个叫易大可的山民.
贺云阳这样向她介绍易大可:“这个人当年是在月氏国和恢朝之间贩马的.相马驯马的手段都很了得.而且有一身好力气.他一人控制住四匹受惊的烈马根本不在话下.让他送你回去.然后你和你父皇说说.以后就让他给你赶车.他比你宫里的任何一个人都靠得住.你要记住.宫里的人.除了你父皇和玄明.都有可能是太子的人.所以.对谁都不要完全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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