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天景的背影步步后退.
天景回到牢房门前.镇定开口.“放开他.我进去和你说话.”
狱卒已是奄奄一息.还是天景自己从他身上拿了钥匙开了牢门.谢午华刚才还是怒极的黑脸上忽然露出一个笑來.赞道.“不错.果然是个有胆的女子.”他转身走到草铺前坐下.一指那把椅子.“坐吧.”
天景也不客气.就在椅子上坐了.“父皇说你要和我说话.是什么话.”
“有什么话要说呢.”谢午华反问了一句.带着铁镣的双手在脸上搓了几把.“也沒想好要说什么.不过.也许你不信.其实从皇上带你回宫之后.谢某从未忘记过你.因为你是个太古怪的女孩儿.皇上的所有子嗣加在一起.也不及你得他的宠爱.而且.你是我妹妹骂的最多的人.也是我那外甥夸得最多的人.我还看出.玄明好像有点算了.现在说这个也沒意思.我先问你一句.你是妖怪吗.”
天景一怔.有点好笑.但是想想谢午华和她一战之后.会有这样的怀疑也不奇怪.她摇摇头.“我不是妖怪.我就是一个普通女子.那些把你折腾得无可奈何的计谋都是他人的策划.我只不过是一一照做罢了.最后那一剑.是我用了我师傅留给我的一张剑符才有那样的威力.所以谢伯伯.你不是败给了我.你是败给了帮我畴谋的人和一张剑符.”
谢午华明显舒了口气.点头道.“你这丫头倒也坦诚.既是败给了你父皇的畴谋和一道仙符.谢某好歹也舒服些.昨夜我和你父皇彻底饮酒畅谈.你相信吗.那种感觉.就像我们少年时一样.那时他不是皇帝我不是元帅.我们只是两个傻孩子.在一起喝酒聊天.不管说什么都是开心的.”
天景点头.“那当然.‘一念放下.万般自在’.今时此地.你和我父皇都放下了对彼此的算计和猜测.这种执念不在了.自然也就能回复从前的心情.”
谢午华叹息.“这话说得不错.但这一念岂能容易放下.就算再给谢某一次机会从头來过.谢某还是会反.最后.可能还是这样的下场.”
天景淡淡道.“父皇说他答应你了.谢家人一个不死.皆为流放之刑.”
“哈哈哈.”谢午华忽然狂笑起來.“你觉得你父皇很宽忍是不是.但你想过沒有.如果按谋反诛九族的刑法來处置谢家.他和玄明也都在谢家的九族之列.他不宽忍还能怎样.”
天景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到谢午华面前.谢午华还沒笑完.忽然看见那个女孩就站在他面前.小脸怒得有些狰狞.一根纤细手指几乎点到他的鼻子.大吼道.“谢午华你还好意思提起玄明哥哥.你知不知道他有多敬爱崇拜你.你知不知道你害惨坑苦了他.他的抱负他的前程都毁在你手上了.可是.他宁可毁了他的一切也不肯和你划清界限.你想想.你对得起他吗.”
天景转身踏出牢房的门.冷冷抛下一句话.“我最怕见血.但是你被砍头那天我一定去看.因为.我恨你.”
天景沒有能够看到谢午华被押到东市斩首的一幕.锦阳帝给了他最后的骄傲和尊严.在天牢里赐下鸩酒三杯.免去了一代名将被锁于囚车押赴刑场.一路上受尽百姓冷眼唾骂的凄惨结局.
大渊天恒二十七年九月十七.谢午华卒于狱中.锦阳帝令将其遗体葬入谢家祖坟.三天后.一直在御林军的羁押之下惶惶度日的谢家.终于等來了最后的宣判:
免去谢家镇国公的封号暨封地.抄沒其全部家产.凡谢家本宗本族之人.无论男女老幼.一率充军流放.五代之内不许回京.凡谢家本宗本族之人.有作奸犯科.罔顾王法者.一律罪加三等.凡谢家本族之男丁.三代之内不准参加文武科举考试.亦不准参军入伍.凡谢家本族之女子.三代之内不准嫁与秀才以上功名的读书人、七品以上官员、家道殷实之商贾者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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