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 一直躺到中午.越來越精神的天景实在躺不住了.翻身下床.坐到了桌边的椅子上发呆.
这一段中毒的日子.她每天昏睡难醒.现在毒性已解.或许像贺云阳说的那样解了七成.她就无奈地发现.前些日子她大概是把一两个月的睡眠时间都预支着睡掉了.现在她不但无法入睡.而且还很饿.前几天也都在昏沉状态中的胃口也苏醒了.不时地咕咕叫几声.提醒她好饿呀.该吃饭了.
于是很精神又很饿的陈天景只好坐起來发呆.
她不知道贺云阳在哪里.这里是他的山头他的地盘.他在这里一呼百应.可她在这里.离了他就寸步难行.沒饭吃沒水喝沒人理睬.他说过.那个叫息河的姑娘会在外间守着.有事可以叫她.可她已经到外间去看过好几遍了.一个影子都沒有.再说人家就是真的在外间守着.她也不好意思提什么要求.人家是绿林女侠.又不是明华苑里的芯儿莺儿.可以任她使唤支派.
“明华苑”三字跳进脑海.她一下打了个寒战.因为同时她想起了母亲的脸.四天前母亲慈爱地抚着她的头发.柔声细语地说.“天景.这不是什么病.你就是太劳神了.困了就多睡一会儿.沒事的.”
如果她不是昨天晚上实在拗不过小吱的坚持.去银月原见了贺云阳.说不定今天已经长眠不醒了.而母亲肯定会哭得伤痛无比.会泪涟涟地抱怨父皇.“臣妾早就说过天景身体弱.经不起朝堂上那些辛苦.皇上您偏要给她施加那么多压力.皇上.您把天景还给臣妾.”
然后父皇就会抱着她哄着她.百般痛悔百般无奈.而到死都是糊涂鬼的自己就会被装进棺材埋入地下.让好多小虫子咬來咬去.咬成一副白骨.
天景霍然起身就向外走.她要去找贺云阳.让他送她回去.她要去
走到了门口的她站住了.她要去干什么.去告诉父皇母亲给她下毒.她有证据吗.去指着母亲的脸大吼你是个毒如蛇蝎的女人.她有证据吗.
她就是回去也不能对母亲作出任何反击.她沒有证据.
天景垂头丧气.转身又回到桌边坐下.和秋月明相比.贺云阳那位直接表现冷漠无情的母亲实在好太多了.
她正埋头琢磨那些纠结痛心的事.忽然“吱”的一声.房间被推开了.
她抬起头.一个“贺”字卡在喉咙口.然后用力咽下.
进來的.就是昨晚贺云阳带她上山时.只见过一面的那位息河姑娘.她手里捧着一个大大的托盘.小心走了进來.一见天景.她微怔.随即笑道.“原來姑娘已经醒了.我还想着姑娘可能还在休息.因此现在才送饭过來.姑娘莫怪.”
天景一听她是來送饭的.满心的烦恼立刻就去了一半.忙微笑起身.谦和道.“息河姑娘说哪里话.是我给姑娘添麻烦了.多谢姑娘照应.”
息河也随口答应着客气话.走过來放下托盘.开始把盘里的东西一样样往桌上摆.
盘里是一碗香菇鸡丝面.一碟点心.里面有金丝酥酪和蜜豆松糕两种.一壶茶和几本书.
息河摆完东西.为天景布置下碗筷.又倒了杯茶.那味道清幽的茶居然是“翠寒露”.
天景愣住了.面.点心.茶.包括那几本书.居然都是自己喜欢的.
息河看出了她的惊讶.解释道.“这些都是公子安排下的.他说这几样都是姑娘喜欢的.姑娘请慢用吧.”
天景很感动.鼻子都有些发酸.自己这些日常的口味喜好.都是和贺云阳聊天时随口一说而已.自己都不记得是何时说过.可是他居然都记得.
“贺”字又到了嘴边.她忽然想起说贺云阳恐怕无人知道.在这里他是胡勉.
她想想.如果叫他胡公子显得太客气太生分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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