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病过重.思谋过多.心魔侵蚀了自身神智所引发.”
他话音刚落.刚才问话的皇上还沒开口呢.忽然有个女子声音断喝道.“刘太医.在皇上面前.你竟敢满口胡说.什么心病过重.思谋过多.心魔侵蚀了自身神智.这是哪里的混帐话.莫非你诊脉还能诊出心病來不成.”
刘太医看向说话的人.那是宁妃.秋月明平时清淡秀雅的一张脸.此时布满了泪痕、焦灼和怒气.再加上这两天沒有梳头.发髻散乱.竟莫名显出几分狰狞相.刘太医吓得躬了躬身子.再不敢多言.
锦阳帝叹口气.拍了拍秋月明的肩.“刘太医只是说发病原因.又沒说昊明的臆症就是心病所引发.你这么生气做什么.我看你也累了.不然先回去吧.你把允炆也带回去.交给静思和天景带.把小孩子放在这边.可别吓坏了.”
秋月明刚要答应.那边一直在狂躁折腾中的太子忽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哀嚎.大喊道.“我再也不敢了.我不是”
然后他的声音又猛地低下去.压抑成意义不明的**和臆语.锦阳帝的脸色变了变.低声道.“但愿别是什么心病才好.”
他转身出了东宫.秋月明看着他的背景消失.又回头看看真如在地狱中受刑的儿子.低头默然.
太子的病势三天后方才渐渐好转.神智清醒后他提出要和母亲说话.秋月明在太子寝殿里呆了两个时辰才出來.至于这对母子这么长时间里说了些什么.沒人知道.
天景沒去过太子府探病.只派侍女过去问候了一声.现在她对太子.实在连面子都懒得维持了.不过对陈允炆.她倒是真心喜爱.这孩子竟也和她特别投缘.那天秋月明带他回來.别人抱都哭闹不休.天景一接手.这小娃娃立刻就破涕为笑了.两只胖胖的小手紧抓着天景的衣服再不放开.口中含糊不清地叫着.“呼呼.呼呼”.天景也笑.捏着他粉嘟嘟的苹果脸纠正.“是姑姑”.婴儿咧着小嘴咯咯地笑.还是叫她“呼呼.呼呼”.
秋月明看着天景逗弄孩子.心中百味翻涌.她知道自己对不起这个女儿.从出生就对不起.最近又对不起了一次.可正因为这两次对不起.一生对不起.所以她恨天景.这丫头到底为什么会回到这里來.她就呆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有多好.那样的话她也许早就嫁了人.怀里抱着的.是她自己的孩子.那样的话.她们母女一生不见面.但她会一生想着这个女儿.只有想念和忏悔.沒有憎恨和怨怒.
乳母把允炆喂饱了.天景就抱了他回自己房里去.轻轻哼着歌哄他睡觉.看着婴儿沉睡的安祥小脸.竟忽地冒出一个念头.如果自己能嫁给贺云阳.给他生个孩子.那个孩子会是什么样的.想着想着脸上就如火烧一般.心里却是甜的.
只是这个念头.可能永远也只能是个念头.
太子已经病愈几天了.可还是沒精神沒力气.于是告了假在府中休养.锦阳帝也不介意.只是每日派贴身内侍过去探望.
这日朝会散后.锦阳帝留了几位臣子再到御书房议事.其中也有天景.天景却笑嘻嘻道.“父皇.女儿要告假.我得回去照顾允炆呢.”
锦阳帝也笑.“那天听静思说.允炆和你还真是投缘.只要你抱你哄.”
“可不是.那小家伙可好玩呢.再说.我照顾好了允炆.嫂子才能安心照顾太子哥哥嘛.太子哥哥也才能安心养病.”
锦阳帝点头.“说得是.那你去吧.”
天景回明华苑去了.锦阳帝领着几位臣子去御书房.正走着.忽听得头顶上方有个阴冷冷的声音叫道.“陈昊远.”
直到身边的侍卫一叠叫大喊着“有刺客.护驾.”锦阳帝才反应过來.刚才听到的.是自己的名字.这个名字.近三十年沒被人公开叫过了.乍一听还真是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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