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扶了贺云海.和贺云阳一起回驿馆去.天景即是主人.又是皇帝.自然要等她离开了别人才能走.她和清和带了四个宫女离开主位.穿过两边的席位.往越海阁门口走去.
就在天景将要出门之时.已经醉得晃晃荡荡的贺云海嘴里不知说了句什么.猛地挣脱扶着他的侍从.向天景扑了过去.
贺云阳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贺云海.喝道.“太子殿下.您醉得太厉害了.站稳.”
他虽然尽量掩饰.但在场之人谁看不出这位邻国太子绝非醉后踉跄.而是要非礼自家皇上.
天景也转过了身.秀眉微蹙看了眼贺云海.向贺云阳问道.“朕记得你家太子四年前就是个荒唐之徒.怎么四年后不但全无长进.反而越发荒唐糊涂.”
贺云阳极力控制着看着天景傻笑的自家太子.尴尬道.“我家太子向來酒品不太好.今天又多喝了几杯.因而失态.还请凌尧帝莫怪.”
“酒品不好.”天景冷笑.“朕从來只听说喝喜酒喝醉失态的.今日朕请二位喝的.是先皇的七日祭灵酒.这种酒也能喝到如此失态.朕还真是服了他.贺云阳.这里沒你的事.朕不和你多言.朕也犯不上自降身份和他多言.朕只是要写一封国书与康明帝.问问他是如何教导太子的.”
天景言罢.转身拂袖而去.清和丢过來一个鄙视眼神也转身去了.然后每一位大渊官员离开之前.都必先扫一道鄙夷目光给贺氏兄弟俩个.再扬长而去.好在郭允之还记得一个“礼”字.邻国太子无礼.已方不可失了礼数才显得大气.还是派了两个侍从扶着贺云海送他回驿馆.只摇头对贺云阳道.“三皇子.令兄实在是不敢恭维啊.”
贺云阳无言苦笑.心里却是感动的.天景这一次戏弄太子还是为了他.太子这下子是引火烧身.哪里顾得上向父皇告他的状.
半个时辰后.天景已在曦霞殿的书案上挥笔写下一封国书.第一次盖上了属于自己的御印.封好了.命人以八百里加急.速速送至齐朝康明帝御前.
然后.天景微抿出一丝微笑.轻声低语.“死竹竿.看你这次死不死.”
康明帝断断沒有想到.他的太子当真是争气.上次去大渊就给他挣回一封国书.这次去大渊居然又给他挣回一封国书.
上次的国书中.锦阳帝怒斥他家太子无礼无德.品行败坏.并称.“朕断不能将女嫁与此种人为妇.迎娶太子妃之言.再也休提.”
那封国书让康明帝极其愤怒羞辱.他狠狠地重罚了太子.在此后的好几年.都对大渊.对锦阳帝耿耿于怀.
而此次.太子的归程估计才走了一半.大渊的国书又至.看着封缄处的那朵华美的金蔷薇.那是陈氏的徽记.只有国君才能动用的印记.
这封国书摆在康明帝龙案上已有三个时辰了.还是沒被打开.康明帝越看那朵金蔷薇越是心慌.陈天景那个丫头初登帝位.第一封国书就投给了自己.里面会是什么内容呢.别是太子又闯祸了吧.
康明帝使劲摇了摇头.不会的.太子在大渊.在这个丫头手下吃过苦头.吃一堑总得长一智吧.他安慰着自己.可还是无法安心.只吃堑不长智的情况.在太子身上也是常态.
最后.他一咬牙.用案前的一柄小刀划开了金漆火印.打开了那封国书.
国书上.已经不在是锦阳帝的字迹了.他心中难免生起一股怅然.那位邻国同行与他互投国书三十年.已经看惯了的字迹.如今被一笔清丽飘逸又极有风骨的字所取代.
这丫头的字倒是写得不错.看了第一句“大渊凌尧帝投书至齐朝康明帝座前”.康明帝由衷赞赏.
可是再往下看.一直往下看.直到结尾.康明帝再也顾不得那字迹如何.直气得头晕眼花.胸口闷痛.最后一行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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