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晖十二年.是天景为帝的第十二年.天景的裁军大计已经完成.她听从了贺云阳的建议.未动琦州和玉漱州这条路线上的军队.以钳制陈勉秋和陈勉睿这两位心机莫测的堂兄.京畿的守卫力量也保留了大半.
现在的凌尧帝心无旁骛地把算盘拨得啪啪响.带领大渊子民种田经商.发展各项产业.她在位的这十二年.大渊的国土面积.及经济和民生已经到达了立国以來的巅峰.贺云阳有次和她玩笑.说天景啊.有天你到了那边.见到你父皇和你陈氏诸位列祖列宗.你就可以对那一众老头子说:看看吧.我比你们干得都好.
天景却不满意.她对大渊经济发展的终极目标是:要能把现在的齐朝买下來.对这个疯狂的计划贺云阳不以为然.他抛给暴发户女皇一个不屑的眼神.淡淡道.“就算你真能把大渊发展得那么富足.我不卖.你奈我如何.我齐朝是不及你大渊有钱.但只要我想.我即刻就可发兵三十万.突破齐渊接壤的南境.一路直进.你大渊兵马可有我齐军擅战啊.不出一个月.我即可兵至昀城.到那时.你又奈我何.做买卖一定得双方愿意才可成交.而打仗.只是实力强的一方自己的意见.天景.你要记得.真正使一个国家强大的.不是经济.而是武力.”
使一个国家真正强大的是武力.而使一个国家真正被征服的却是文化.只有文化的逐步渗透和教化.才能使一个国家真正地臣服另一个国家.这就像是治病.武攻为猛药.迅速控制病情.而文治则是调养.细水长流.一点点拔除病根.
贺云阳深知这一点.在把袤合洲其余五国划入统一的齐朝版图的同时.他还致力于把齐朝的法律、文字、货币、计量单位等一个个“齐朝专属”的烙印打在这些版图上新增的土地.只有当齐朝的文化与当地的民生息息相关.才是真正完成了大一统.
至于大一统的齐朝该如何富足昌盛.这不在贺云阳考虑的范畴里.他沒有那么长的时间來完成这件几十年、甚至几代人才能做到的事.这片大一统的齐朝疆土他打下來了.并且尽他所能使其稳定.而要怎样才能使这片疆土上的人民过上像大渊人那样的好日子.就是弟弟的毕生奋斗目标了.
贺云阳病愈后的两个月.大概是他们的霉运结束了.好运转了回來.他们过了一段相当舒心顺意的日子.无论是国事私事.大事小事.几乎就沒有难解难决之事.
初夏时节.他们又去看了火鹤花.火鹤花年年都开.不过今年开得尤其好.而且意味非凡.那一年他们來看的.是魏朝的火鹤花.而今年.这片盛开着火鹤花的土地.已经属于齐朝了.于是在今年的火鹤节上.新添了一场盛大的焰火表演.
“天景.你不是喜欢焰火吗.以后只要你來看火鹤花.我就给你放焰火.好不好.”
天景正看着一线火光在夜空里升到最高点.绽放成好大一朵千瓣菊.盛开在夜幕的背景里.幻彩流光.
“好漂亮.”天景赞道.持壶斟满贺云阳的酒杯.“你是说这焰火是专为我放的.如果今年我不來.这些來看火鹤花的人就沒有焰火可以欣赏了.”
“那当然.放焰火又不是放鞭炮.很麻烦的.如果不是借你的光.那些人哪能有这眼福啊.怎么样.快说喜不喜欢啊.”贺云阳就像个做了好事.却迟迟沒得到表扬的孩子般心急.
“喜欢.很喜欢很喜欢.”天景一叠声地追加对他的表扬.眼神却又溜向前方高台上那面硕大无双的平安鼓.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贺云阳.你是不是给我放了焰火就不给我敲鼓了.那我就不喜欢焰火了.焰火只是你安排的嘛.你是皇上.你说今年的火鹤节上放焰火.谁敢不放.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也沒什么了不起.我还是更喜欢你给我敲鼓.”
贺云阳大笑.“小心眼.谁说放了焰火就不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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