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再让他回去重来一次,他还会不会做出相同的决定。
可是现在的沈宣并不知道之后的事情,他见到转过身的来人时,心中不只有惊喜,还有惊吓。
“柏洲哥哥?”他甚至让严华也离开了花厅,才不敢相信地颤声问道:“是柏洲哥哥吗?”
这些年的时光让夏柏洲完全褪去了少年气,不过是二十六七的年龄,眉间却堆起了重重的川字纹。
此时他面色灰败,让他看起来气色相当不好。
“久容,是我!”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为什么没在上都里?”
“久容,我现在情况很不好。”夏柏洲看了看四周才低声地说道:“我需要尽快回去上都。”
看到对方神色凝重,沈宣递了茶安抚了他才问道:“不要着急,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沈宣这条命是殿下给的,只要能帮得上半点,沈宣万死不辞!”
也许是太久没有听到这样全无私藏的托付信任,夏柏洲稍稍安心了片刻,但想了想眼下的情形,又不由焦虑了起来。
“最近各地都出了不少事,父王派了我和三哥在外,只留下老六在上都,谁知道老六居然暗中对父王动了手脚。我在上都的暗线传了消息给我,现在想必老三也跟我一样在往回赶。”
沈宣吃了一惊:“那这么说的话,六殿下岂不是已经近水楼台?”
“上都中我也留有人,我离开的时候嘱咐了周将军,一旦有风吹草动,不要犹豫立即调兵。老六想趁着父王病重进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难道六殿下想对皇上不利?”
“恐怕是。老六本就势弱,我这几年跟三哥争得厉害,也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我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敢直接对父王动手。现在想来,把我和三哥外派,恐怕他也在暗地里动了不少手脚。够阴啊,真是够阴险,当年四哥的死跟他应该也脱不了干系!”
“殿下既然已经到了洛县,距离上都应该也只有一天多的路程,难道”
“没错,三哥人虽然在外面,却还在防着我。我出发的时候带了七千人,这里只剩下不到三千了。如果不是我们进了山绕路,恐怕连这些人也留不下了。接下来的路上,怕是也少不了他的人,搞不好老六也会派人出来。”
沈宣越听越是心惊,他虽然也知道皇位之争的残酷,但真切地摆在眼前时,想到那曾经还笑盈盈一团和气地耍在一起的兄弟们,如今各有手段明争暗斗,全然没有一点情面顾念,仍然觉得心底冰凉。
他在这里困了几年,全然不知上都早已风云骤起。
夏柏洲见他不说话,叹了口气:“你不用怕,我是不得已被逼进山,正好从这里过,并不是专门绕路过来的。我知道你这些年的艰难,如果不行”
“不!柏洲哥哥!我帮你!”沈宣毫不犹豫地说:“我们一起回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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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中候听到严华求见的通报时,心中并不愉快。他有县太爷做着靠山,年纪也不小了才坐上这中候的位置。
严华年纪轻轻又出身不高,却屡屡能出头立功,这擢升的赏赐甚至是知府大人亲提的,连县太爷也无法置喙。
这个严华的运气也真是太好了。
“就说我现在很忙,不见。”
听他这么说,跟着进来的主簿上前几步,在他耳边轻声说:“大人,严华刚刚跟我说,是一件大富贵的好事,需要跟大人商量。”
“大富贵?好事?”魏中候眼珠转了转。这严华总能碰上他求而不得的事,难道这次这小子开窍了,还是太大的好事自己吞不下,才来找他帮忙的?
“叫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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