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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戉青在庵堂两日,苦思冥想要怎么完成老太君的嘱托,她并不认为自己才智过人,足以玩弄人心。
对于萧昘那个人,她到头来也知之甚浅。她想找个人商量商量,交好的姐妹都不在这边,想起好姐妹,不知道上一世自己死了之后,她们收到消息没有,会不会过来给她上柱香。
她又想到周役,可人家在上京的路上,按行程他现在应该到了五通镇,不知道吃好喝好了么?
伍戉青临窗观月,睹物思人。
望月思人的,不止是伍戉青一个,策马赶路的两个大男人,在五通镇驿站里歇息。
“周役,你长吁短叹的作什么!吃个饭也能作妖。”毒医真的被他这种耽于男女之情的样子给恶心到了,合着就喜欢寒碜他这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是吧。
放下水囊和炊饼,周役被他取笑,并不觉难堪或羞怯,把嘴里的炊饼咽下,自己其实想的是另一回事儿,他认真问毒医:“你消息多,长公主现在怎么样了。”
周役常居大营,往来消息都经过斥候,姑奶奶偶尔来信,所说都是点到即止。
大长公主病危了!晋国要变天了,谣言不止。
幽州大营也有这些流言蜚语,周役只当作耳旁风。
他这次擅离职守,私自带兵离营。
按照军法处置,应当斩首示众。
骠骑大将军日前来信,只写让他回京复命,不提军法不容的事。
其中曲折周役不得而知。
但是包打听一一毒医,应该是能收到些风声的。
“我所知不多。但是宫中的御医,与我有些往来,照他开的方子推断,长公主应是药石罔然。”原来不是思春,是在想京中的局势,这个毒医倒是能说上一两句正紧话的。
“能看出还有多少时日?”
“最多一年,少则三个月。”御医也不敢提头担保,所以写密信求助他。
“凶险。”
“凶险。”毒医回答。
原来如此,骠骑大将军命他返京而不是回大营领罚,周役心中叹息,并不是为了前程未卜,只是感叹英雄迟暮,大长公主守了晋国这么多年,也到了行将就木的时候。
遥想儿时,爹娘把大长公主的故事当做床头故事讲给周役听。
大长公主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她离去关系重大,晋国是乱是安,百姓是福是祸,远比个人安危让他忧心,昌平之乱,京城就死了一万多人,平乱又死了不少人。
贪生怕死么
或许大多数人都恋生,他或许也留恋,但周役自觉可以死,为国死为君死,只要与爹娘一样死得其所,能安天下,那黎民百姓就得了一顿安乐茶饭,青青也能顺遂半生。
“周役,你说幽州大营,站谁那边“毒医看向坐在身旁的周役,自己包打听消息灵,也摸不清骠骑大将军的心思,这老东西奸猾得很,墙头草一样,风往那边吹他就往那边倒。
这次放他们回去,是打算和大长公主划清界限,还是,向大长公主表忠心,摸不透啊。
周役也摸不透骠骑大将军的心思,这位大将军与姑奶奶是旧交,姑奶奶曾开玩笑说:这老东西就是看热闹的,他就守着自己的九万大军,谁都不招惹。
大智若愚,从不引火上身。
现在看来,老将军是雷打不动的,打算任由外面风吹雨打,他继续安坐帷幄观雨听风。
“我也不晓得,等见了大长公主才晓得。“
“那驸马爷呢,阴平郡王是他仅余的儿子,大长公主故去后,他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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