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将相位放心的交到陈平手里,这本身就是满满的一份信任。
陈平呆愣愣的驻立在厅堂里,眼眸中泛起一团雾霭,李原的话,就象利剑一样,笔直的刺穿了他外表坚强c内心却很虚弱的皮囊。
“武王,你还认我这个兄弟?”陈平颤声道。
李原点了点头,道:“陈相,有些事是深埋在心里面,永远都不能忘的,当年,我们以孤军守荥阳,面前是多达数万的叛军,我们都没有退缩过,现在,大秦的脚步才刚刚踏上正轨,许多事情都等着我们去处置,你就这么走了,对不起的,不是我李原,而是你自己的本心,是你这么多年寒窗苦读的辛苦。”
“一个人,做了错事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站出来面对它。我从来都没有说过,大秦的王c大秦的官员就要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人,就要是全国百姓学习的榜样。但我衷心期待的是,各级官员们,都能守着本心去做事,都能坦诚的站到那些指责的人面前,说一句:我错了,我会加倍的努力,用成绩来弥补罪责,所以,请你们,给予我一个机会——。”
李原声音淡淡,平静的就象轻风拂过湖面,但这一席话在陈平的心里,却是波涛汹涌,让他久久无法平静。
——。
陈平面带庆幸的离开。
让与他交错而过的李政心里一沉,听从陈棣劝谏的他,最后还是决定与李原深谈一次,这也是李斯过世之后,他们兄弟两个,就政治问题进行的第一次详谈。
李由c李政c李原——。
秦国最后一位争议纷乱的丞相李斯,留有三个儿子。
而这三子之中,李由在雍丘之战中被叛军所杀,李政则因为李原的横空出世,而幸运的活了下来。
这些年来,李政在歧县令c长安令c长史c御史丞等位置上一步步晋升,凭借的除了李原适当的照应外。主要还是他个人的能力,在施政理念方面,李政几乎继承了其父李斯以法治国的政治主张,法度c律令c严峻,这是李政挂在嘴边常提及的口头惮,而现在。他向李原游说时,就以此为突破口。
“武王,陈相之举止行为,已经严重危害我大秦的法令律条,如果放任,那势必会被其他官员群起而仿效。到时候,我大秦上下将贪墨成风,官员左右逢源,至国家利益于不顾,私利之徒钻营走狗。我大秦覆亡之日不远矣!”
李政一见李原的面,即顿足垂胸,不停的用感叹词沉痛哀呼,他的这一习惯,和李斯如出一辙,在三子之中,李由c李原均从军入伍,唯有李政从文著书,深得李斯的喜欢。李政的这些话表明的意思,就是查处贪墨c清明朝政。也正是御史丞c御史大夫的职责,倒也找不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李原沉吟一会,叹了口气,说道:“二哥,我们去后院走走!”
“武王——,不,三弟!”李政又惊又喜,迭声点头。
兄弟。
这两个字,对于李政c李原来说,却似有千斤之重。
原因不言自喻。还是因为李原幼年时的遭遇影响,毕竟,李原与李由c李政不是同一个母亲所生。
神武王府,后院。
与接见陈平的地方不同,这里亭台楼阁c飞檐走壁,彼有几分江南园林的韵味,翻过一座围墙,就是王宫所在。为了方便两座王府的进出,在白墙之上,还有几个门开着,来往的侍从不慌不忙的说笑着,进进出出。
李政神色有些拘谨,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里,虽然是李原的兄长,但他这个便宜兄长,显然还没有办法融入到李原亲近的人中间。
“这都怪父亲,要是——!”李政小心的瞧了一眼前面那个挺拔的身影,心头略过一念,但随即他就不敢再想下去了。
抛弃李原的事情,要怪李斯无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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