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的几个宫人各司各业,皆在忙时,也有修竹的,也有歍树的,也有栽花的,见到许淼淼来了,少不得齐齐地跪了一地。红鸾她们却是扶着许淼淼继续往前走,见到几株半人高的垂丝海棠长在那里,妖娆了半边天的架势。
“茗瑶你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垂丝海棠,你把它插进瓶子里算什么事呢?”许淼淼果然又旧事重提了。茗瑶不满地撇了撇嘴,也是觉得这样的画面最美的,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用过晚膳沐浴后已经是戌时了,许淼淼坐在铜镜前,用玉牙梳梳理着自己的黑发。红鸾和茗瑶在书桌前整理着她带进宫里来的字画。从昏黄的镜面里许淼淼看见扶桑走了进来。
“修容。”她施施然行了礼。许淼淼侧过脸去看着她。
“奴婢刚从洗桐宫回来,听敬事房当值的人说,皇上已经让人备着修容的牌子了。”
许淼淼握着玉牙梳梳头的动作微微顿了下,,脸上没有露出一分喜色也没有露出一分惊讶,片刻后神色又恢复如常,梳理着自己的长发淡淡应道,“知道了。”
见到她没有再说下去的意思,扶桑也只是安安静静地侯在那里,这时红鸾和茗瑶也收拾好了,先后走了过来。
“皇上今天晚上点谁的牌子了?”半天后许淼淼开口问着,听着她的问题红鸾和茗瑶的视线都落在了扶桑的身上。
扶桑的脸上依旧是下人稳重的神情,此时目光中有一闪而过的迟疑,最后还是开口回道,“皇上没有点谁的牌子,只是”她面有难色,还是接着说道,“听说漱妃娘娘心悸的毛病又犯了,漱妃娘娘宫里的宫女就请了皇上过去。”
许淼淼皮笑肉不笑,心里冷哼。心悸的毛病,不找太医单是找皇上就是有用的吗?漱妃料定了按照轩辕泽的性格不会经常召幸妃嫔,也难为她想出了这样的借口来。一面讨好着太后,一面又在轩辕泽面前邀宠,真是再会做人不过了。
不过这倒也好,省去她还要自己制造个机会。
扶桑见到她似乎是吃味也似乎不是的样子,也摸不清她的想法。只是茗瑶对红鸾使了个眼色,红鸾只当是没有看见。
“时辰也不早了,你先退下吧。”许淼淼开了口,扶桑告了礼后才款款退了出去。
“小姐有什么打算?”见到许淼淼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红鸾把一件镜花绫披帛披到了她身上。修长的手指摩擦着衣衫袖摆上凹凸不平的文心兰图案,许淼淼只是平静地看着铜镜里的自己。
“漱妃动作可真是快,她这么巴巴地请皇上到她那里去,像是向谁证明什么似的。”茗瑶抱着先入为主的思想,对后宫里除了许淼淼外的妃嫔都是一副敬谢不敏的态度。这点让许淼淼又气又好笑。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夫唯不争,故无尤。她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还人。”许淼淼说这话时,眉宇间的坚毅让人为之一震。
红鸾和茗瑶伺候着她歇下了,吹灭了烛火红鸾两人拉上房门就出去了。在满室魁黑之中,她的双眸晶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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