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姚元公主的表情。却见到她正襟危坐,神色安然,瞧不见一丝端倪。
无奈,她只有转头,重新欣赏悦耳的演奏。
曾经在一册古书上看到有这样的说法,道是“《阳春》取万物知春,和风淡荡之意;《白雪》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而璞纶亦是技艺高超。而他和一般乐师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他演奏时便是浑然投入自己的世界中,不像其它乐师总是对上位的人有些忌惮。
姚元公主却不如许淼淼看到的那般镇定,她拢在袖中的双手慢慢抚摸着一物。袖角微微被风吹起,却见到那是一只双手合拢大小c贝壳状的珐琅盒子。盒儿瓦蓝瓦蓝的,嵌着金丝花纹,亮闪闪十分精致漂亮。看那份精致,似是装盛胭脂水粉c珠宝首饰用的。
如此一物,她却视如珍宝。而她的目光,带着些许怅然,悠长如水地看着璞纶。
这曲《阳春白雪》还没有演奏完,却见到一名不速之客大步走了进来。只见到杜衡一身藏青色铜钱纹刻丝袍服,曳开的袖口上一圈金丝线裹得边子密密实实。他的表情阴戾,全然看不出当新郎官的喜悦。
也因为他的到来,姚元公主一边把袖中的盒子拣好,一边冷冷地扫向他。
许淼淼这会儿恨不得自己能够土遁离开。
驸马爷杜衡听到宫中演奏的曲子更为火大,走到璞纶面前,冷冷挥袖,道:“不用弹了,退下。”
半路被打断的璞纶抬眸,见到的是凭空而现的男子,略略皱眉。手下拨弹动作停了下来,似是询问一般望向上面的姚元公主。姚元公主红唇轻启,只说出两个字,道是“继续”。
显然这个小小的举动惹怒了杜衡,他怒目圆睁,看着上方的姚元公主。也不顾有他人在场,喝道,“公主!”
姚元公主一边轻轻揭开茶盖,一边漫不经心道:“驸马,你的声音太大,干扰我听曲了。”
杜衡大步流星走到高台之上,在离姚元公主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明珠挺身而出,挡在他和姚元公主之间。
“驸马爷。”明珠带着些淡淡警告的意味低唤他一声。
杜衡表情桀骜,“你莫是敢拦着我?”
明珠淡声应道:“驸马爷说笑了,奴婢只是不想让驸马爷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你”杜衡惊怒。
身后姚元公主拈了颗琉璃盏中剥好的荔枝喂在嘴里,吐出核后方才道:“明珠,让开吧。我倒要看看,驸马爷是想对我说什么,做什么。”
闻言明珠身似一阵风便退下了,杜衡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冷哼一声,“公主不回公主府主持婚礼也就罢了,为何现在却要那么做?拂了我和玉儿的面子。”
“怎样做?”姚元公主睇他一眼,尔后往下看去,见到下方璞纶另换了支《雁落平沙》弹得尽兴,许淼淼则是一幅听得认真入迷的样子。
杜衡也随着她的视线往下看了又掉头过来。
姚元公主手中慢慢摇着团扇,懒懒道:“我只答应让你娶那个女人为妾,却没有说过让她入住到我公主府上。你难道认为,凭她低贱的身份,也够格进我的地盘吗?”
杜衡面红耳赤,“你既愿意我纳她为妾,就该知道我是会把她应到府上。你今日吩咐府中人拦住花轿不让玉儿进门,你知道外人会怎么非议吗?”
姚元公主抬眸看他一眼,反问“外人怎么非议,与我何干?”
不等杜衡问,她唇角扯出一个淡薄讥讽的笑容,道:“她未与你行嫁娶之礼,就珠胎暗结。驸马,难道她还怕别人的非议吗?”
驸马杜衡被她这副态度气得口不择言,道:“公主,你不也是”
话还没有说完,一把匕首已经抵在她的喉头。但见到明珠一脸端肃,全身上下都持有一股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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