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淼淼见到他不给自己推脱的余地,又念到轩辕泽已经把自己召到这里,觉得再说下去未免显得矫情,便轻轻颔首,“如此就谢过汝南王了。|i”
本以为这已经结束了,却没有想到甄大人双睫一闪,一瞥殿内的教坊乐伎,乐伎会意,停奏丝竹喜乐,转而击乐鼓。
先是一名乐伎立于大鼓前花敲干打,击打鼓的各个部位及鼓槌c鼓架,独奏序曲,节奏初颇徐缓,逐渐急促起来,将至高潮处忽然鼓声稍歇,但听珠环玎珰声响,自殿外涌入五个舞伎,均为身形丰腴的十七八少女。
她们面涂丹粉,头插孔雀翠羽,上身半裸,项挂以金c银c琉璃c车榘c玛瑙c真珠c玫瑰合成的七宝璎珞,累累珠玉直垂至胸前,手臂上箍有与璎珞相配的臂环,下穿五色长裙,足踝上也戴满悬着珠玉的足饰,每人各执两面镜子,高下起手,左右挥舞,镜光闪烁,其形颇像祠庙所画电母。
许淼淼和邺纯仁都是有些错愕,见舞伎半裸,便有些羞涩,然终敌不过好奇心,也都悄悄抬目留心去看。轩辕泽眼里噙着如有若无的笑容,看着下方一本正经的甄大人。
舞伎现身后,数十面鼓顿时齐鸣与主鼓相和,气势磅礴,声韵铿锵,其声隆隆似雷雨起兮,舞伎起舞间全身饰物碰撞隐约若雨声淅沥,而镜光如电,划过殿内阴幽空气,诡异陆离地闪动游移,引导着雷雨鼓乐的轻重缓急。_!~;在一阵激扬乐章后,主鼓最后重重一响,舞伎聚拢一旋,四名女子分列于领舞者两侧,屈膝俯首,手中双镜交叉相扣,而领舞者引臂扬腿状如飞天,将镜子高高举起,一道电光犀利地朝主席刺去,落到一人脸上。
镜舞出自萨满教祭祀仪式,意在驱邪消灾,却绝非献于喜宴的乐舞,而舞者以镜光直射许淼淼更是大不敬之举。轩辕泽浓眉一轩,似有不满,显然此事他不是知道的。而许淼淼自舞起之时,笑意便敛去,端然危坐冷眼看,待镜光落到她脸上,亦未见她惊慌,只侧首阖目,一抹厌恶神色一闪而过。
“这是汝南王命人为许修容和皇上献的舞,有降妖除魔c驱灭鬼魅c佑护家国社稷平安之效,希望许修容和皇上能够喜欢。”甄大人表情一如常态。
轩辕泽语气不善道:“朕亦是有听说过此舞,却是从来不知道还要用镜光照人的。”
甄大人从容道:“此为外蕃所崇,皇上为真龙天子,端坐朝堂,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如此,却是反讽轩辕泽见识浅薄。轩辕泽握紧手中的杯子,几欲将其捏为齑粉。许淼淼适时道:“汝南王一片心意,本宫承情了。”
“如此就好。”甄大人谦谦一拜。
等到甄大人和舞女退去之后,轩辕泽气得把桌案上的碗碟均掀翻在地上。许淼淼默默起身走到他面前,在他足下坐下。而自己则是轻轻握上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掌扳开,将酒杯取了出来。
“淼淼。”轩辕泽伸手揽她入怀。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皇上何必因为这点小心动怒。”许淼淼在他耳边轻言。
“他们分明是不把朕和你放在眼里。”轩辕泽仍是处在盛怒里。宫殿里此时空荡荡的,是邺纯仁离开的时候也顺便让其它宫人也退下了。
“阿泽。”许淼淼指尖触在他墨黑的长发上,道:“我们何需要他人把我们放在眼里,强大,可以粉碎一切阴谋和不屑,我相信你。”
“淼淼。”轩辕泽心中“咯噔”一下,像听见谁拿着一把小铜锤子敲开了一枚胡桃的坚硬的外壳,“咯”一声硬壳裂开的声音,坚果的那种被包裹在坚硬后清涩又夹着甘甜的柔软香味倏然就撑满了整个荒凉内心。
“朕知道了,朕会隐忍的。这么多年,都已经过去了。”
这日天气暑热,许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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