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公主的府邸,在一条静谧悠长,绿柳荫荫的小巷中。府邸分东,中,西三路,大殿,后殿,延楼。扫眼看去,绿琉璃瓦顶,殿檐斗拱,额枋,梁柱,均装饰着青蓝点金和贴金彩画,色彩鲜朗,雄伟壮丽。
后面是花园。
汉白玉拱形石门为入口。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
此时各种各样的菊花开满了花园。
这些菊花,一片片,一丛丛,颜色绚丽多彩,形状婀娜多姿。有似火的红,有赛金的黄,有胜雪的白,有娇嫩的粉,有淡雅的紫,还有珍贵的绿。菊花的姿态也不同,有龙形的,有虎形的,有小桥流水形的,有的像小巧的勺子,有的像一蔟蔟的卷发。
五颜六色,绚丽多彩,傲霜盛开。
一阵风吹过,阵阵凛冽的香气逼人。
建平公主的赏菊宴,京都内各大豪门的公子淑女们来了不少——特别是未婚的公子小姐们,几乎都到齐了。
每个人的穿着打扮都很繁重,光鲜亮丽。公子哥儿一个个身光颈靓,衣冠楚楚,容光满面;小姐们则衣着华丽,浓妆艳抹,满头金银珠宝饰品,顾盼生姿,远远望去,一个个恍如天仙降临。
名门公子淑女们,很热衷于这样的宴会。
因为这种场合,往往是贵族年轻男女之间变相的相亲宴。特别是淑女们,因为参加宴会的,别说各大豪门的公子,就连皇子们都在座,说不定在他们跟前一晃,给哪位殿下青睐了,就会行好运,能够跃上枝头当凤凰也说不定。
那些皇子,个个都是意气风发,风华正茂。随便挑一个,也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才貌双全,能嫁给他们其中的一个,哪怕做不了正妃,只做侧妃,也只有光宗耀祖扬眉吐气的份,没有蒙羞的份。
赏菊宴,自然是少不了赏菊。
公子淑女们成群一堆,一边欣赏着菊花,一边卖弄自己的才情,像是要参加比赛什么的,各显神通,纷纷的把自己所知的有关于菊花的诗,搜索枯肠,念了一首又一首,声音一浪高一浪。
念诗声,欢笑声,此起彼落。
夏梦嘉不愿意跟夏依苏在一块儿,好像夏依苏是瘟神似的,她跟她在一起会倒大霉一样。因此刚进了花园,便撇下夏依苏,找与自己相熟的小姐去了,留下夏依苏自己一个人自生自灭。
夏依苏也不在乎,反正她跟夏梦嘉,话不投机半句多。
夏依苏对那些诗啊词啊的没兴趣。但她心情奇好,满脸喜悦置身在菊花丛中,这边瞧瞧,那边看看,甚至摘了其中一朵黄色小菊花,兴致勃勃插在发鬓上,然后很孩子气的跑到旁边的荷花池旁,对着水中的倒影,左顾右盼。
她挺自恋挺臭美问跟在她身边的雪影:
“我美不?”
忽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说:
“美。夏府的四小姐,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美人儿。”
说话的,是一个妙龄少女。穿着绣着秀雅兰花的藕色云烟衫,逶迤拖地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锥子脸,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长得极美,非常的媚惑,有一股子独有的媚态从骨子里泛出来。
这种美和妩媚,搁在《聊斋》里,便是一个半夜里去敲开正在夜读的书生门口的狐狸精——有时候狐狸精,也不一定要出手勾,引人,风情万种的站在那儿,已能够把男人勾得魂飞魄散。
夏依苏看她,笑着问:“你是谁?以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少女嫣然一笑:“没见过,但我知道你是夏府的四小姐。”顿一顿,她说:“我叫朱晓婷,是你刚过门不久的大嫂的亲妹妹。”
夏依苏笑:“原来你是朱四小姐,我听大嫂说过你。”她瞧瞧她:“你跟大嫂长得一点也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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