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看到夏依苏既不认错,还说话挺大声,顿时勃然大怒,重重地拍了一下座椅桌子,厉声说:“好一个夏依苏!你以为陛下封你为县主,就能有恃无恐,不知天高地厚?哀家就不相信,哀家这个太后,治不了你这个不懂规矩,无法无天的野丫头。”
夏依苏咬了咬嘴唇。
她豁出去了,背脊一挺,脑袋一昂——其实,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整个人“簌簌”不已地颤抖着,恐惧在身体里游走。
说不害怕那是假的。
可夏依苏知道,她哪怕像灰孙子那样,哭哭啼啼,又是跪又是拜,那也是没用,白白践踏自己的尊严,不如有骨气一点。人家太后,初次见到她就没好脸色,一直寻找机会把她往死里整,她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不如,面对好了,就是死,也不过人头落地,大不了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这样一想,夏依苏就变得大无谓起来,大着声音为自己分辨:
“太后,你让我认错,我根本不知道我错在哪儿,让我认什么错?太后,你根本就是鸡蛋里找骨头嘛!”
夏依苏这话,还真是大逆不道!以太后的身份和地位,哪怕是皇帝,也不敢用这样的语气和口吻和她说话!太后给气得血气上涌,直揉着太阳穴,大怒:
“大胆,还敢回嘴?”
夏依苏不敢说大声,只是低声嘀咕:
“本来就是!”
太后强忍着怒火,冷冷的说:
“你不知道你错在哪儿是不是?那哀家告诉你,你不应该缠着四殿下,跟他眉来眼去!因为你不配!能够配上四殿下的,只有大将军府的楚大小姐!因为她是‘仓鼠’,而你是‘茅鼠’!!”
说来说去,还是说夏依苏是“茅鼠”——命中注定一辈子在茅房吃手纸!夏依苏暗中翻了个白眼,哼,是“茅鼠”又怎么样?人家元峻宇,就是喜欢“茅鼠”,不喜欢“仓鼠”!
这样一想,夏依苏不禁就有些得意:“四殿下不喜欢楚大小姐——”
话还没说完,太后暴喝一声,打断她的话:“混帐的东西!这些混帐的话你也说得出来?”
夏依苏很不服气嘟哝:“什么混帐的话?这是事实!”
太后当然知道是事实!
但太后不愿意去面对。如今给夏依苏说出来,太后自是恼怒万分,一气之下,顿时扬起头来,声色俱厉:“来人,把夏依苏这个野丫头押起来,拉到大殿外面去,处以板著惩罚。”
夏依苏一愣。板著?像是听过,好像上次进宫的时候,还看到一个小宫女做过。哎,还好,是惩罚做板著,不是刚才还个残暴的“一丈红”。看来自己还能活命,暂时不用来个十八年后又一条好女。
正在庆幸间,有几个身强力壮的宫婢涌了上来,不由分说就押了夏依苏,很粗暴的拉着她到大殿外面去。
板著,是宫中一种很变态的刑罚。受罚的多数是宫中的侍婢。所谓的板著,就是受罚者面向北方立定,弯腰伸出双臂来,用手扳住两脚。不许身体弯曲,一直要持续一个时辰。
夏依苏被押走后,站在太后身边的霜云,犹豫了一下,然后喃喃:“太后——”
太后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要为那个野丫头求情?”
霜云有点于心不忍:“太后,县主处以板著惩罚,是不是太重——”
太后怒气未消,打断她的话,恨声:“她是罪有应得!”
霜云喃喃:“可是太后,宫中受板著惩罚的人,必定会头晕目眩,僵仆卧地,虽然不会马上毙命,却会呕吐成疾,没人能挺得过一个月。”
太后板着脸孔,厉声:“霜云,你是不是心软?觉得哀家应该放过她?”
霜云犹豫,还是说:“县主对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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