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霞早就想走,只是看何平被大家拉着劝酒,怕他在朋友面前失了面子才没有硬劝,杨昆这么问,正合她心意,低声叮嘱了何平几句,穿上大衣,跟着大家一起走出店门。
徐丽娅母女将他们送到停车场,叶小换亲热地和刘素芬c杨晓燕告别,却没和杨昆说什么体已话,只在将右手举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杨昆会意地点点头,拉门上车。
今天这场雪远没有上次下得大,到晚上8点多的时候就停了,路上的积雪不算厚,勉强只能没过脚踝,却也将路面盖得严严实实,除夕夜的路上又没有什么车辆,许多路段连车辙都看不到,杨昆一路上开得很是小心谨慎,平安无事地到家时,已经过了10点半。
杨昆还要送齐小霞回家,刘素芬就先和杨晓燕一起下了车,关上车门之前,特意叮嘱了儿子一句:“12点前要放鞭炮,早点回来。”
大家都知道齐小霞正跟何平谈对象,老妈这么说就不是怀疑他和她之间有什么猫腻,而是另有所指。
杨昆心里就是一阵大汗,自己平时经常夜不归宿,老妈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特意拉着齐小霞当幌子,却也瞒不过老妈的法眼。
老话说知子莫若母,饶是他伶俐狡狯赛过孙猴子,也翻不出她老佛爷的五指山去。
90年代的除夕夜,比十几年后的年味浓得多,送齐小霞回家时,一路上都能听到或清脆或沉闷的鞭炮声。
驾车拐入电力小区时,路旁有几个孩子正在放烟花,一个二踢脚冷不丁地蹿到杨昆车前几步远的地方,“呯”的一声炸响,把他吓了一跳,差点一头顶到马路牙子上去。
将车停在楼下小院里,朝傅青梅租住的房间看了看,屋里亮着灯,杨昆关上大灯,按了下喇叭,等了一会,不见动静,又按了两下。
看见傅青梅从阳台上的窗户探出头来,他打开车内阅读灯,隔着挡风玻璃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下来见面。
他煞费心机地跑来和她幽会,倒不是精虫上脑,只是想到她独守空房,难免顾影自怜,就想着和她见上一面,厮守片刻,以慰相思。
坐在车里等了几分钟,才见傅青梅裹着羽绒服下楼,手里还捧着保温杯。
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进去,她问:“怎么不上去?”
杨昆微微摇头,“只想着见你一面,说几句话,怕一上去就再也舍不得下来。”
傅青梅心中甜蜜,将杯子递给他,“刚泡的速溶咖啡,凑合着喝吧。”
杨昆接过来啜了一口,有些偏苦,随手拧上盖子,刚放到杯架上,就听“砰”的一声,抬眼看去,一束火球拖着长长的焰尾冲上半空,正好在势尽下坠前炸开,五颜六色的光斑四下纷飞,将眼前的夜空映染得炫丽多姿。
傅青梅目不转睛地看着五彩斑斓的焰火逐渐化为火星,徐徐消逝,只留下几十道隐约可见的烟影在空中纵横交错,喃喃地说了声“好美”,正觉得有些惋惜,又听到“砰砰”两声,两团火球先后在空中炸响,幻化成彼此交错的两朵烟花。
借着光线看她,见她双颊染着两酡晕红,倒似比烟花还要艳丽几分,杨昆抽抽鼻子,“喝酒了?”
“一个人看电视无聊,喝了杯红酒。”傅青梅凝视着再次归于寂静的星空,随口答了一句,将视线移到杨昆脸上,见他眼中略有抱歉的神色,便笑道:“别多想,我没有埋怨你的意思,刚从市里回来?”
杨昆点点头,怕她多想,就没提这顿年夜饭的火热场景,只是略感遗憾地说:“还剩下一堆礼炮没放完,可惜没来得及带几捆回来,不然咱们也能过过手瘾。”
傅青梅笑了笑,不无怀念地说:“我小时候最喜欢看烟花,那时家里穷,一到年三十晚上,我就爬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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