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两位民警挤到近前,杨昆心里也是一轻。
他来此的目的是买车,不想惹麻烦。
京城水深,不比家里那一亩三分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不过看到中年店主屁颠屁颠地迎上去和那位年龄稍长的民警打招呼,两个人相谈甚欢的样子时,他又皱起了眉头。
这里是人家的主场,他们要是警民一家亲的话,多少也是个麻烦。
中年民警摆手推开无良店主递来的烟,环顾四周,朗声问道:“谁打的110?”
连问几遍,没人应声。
看热闹的向来不嫌事大,谁会多管闲事?
杨昆也觉得纳闷,就听旁边有人高声喊:“我打的!”
扭头一看,是那几位东北哥们。
年轻民警在那规劝围观的群众赶紧散去,中年民警就问那店主:“老汪,怎么回事?”
无良店主老汪一指那几个东北车主,“朱警官,就是他们,装完了车不给钱!”
又一指杨昆等人,“他们借机闹事!”
朱警官笑了,“嗬,敢情还不是一码事,别急,咱们分个先来后到啊,一个一个来,谁先惹事的?”
老汪的手指头又转回了东北车主的脸上,“他们。”
朱警官显然不是第一次处理类似的纠纷,四下看了看,见还有不少群众没走散,就指指装饰店的侧门,“上这里头说,还是到所里说,你们挑。”
杨昆就看那几位东北大汉。
那车主刚才带着伙计们去找销售商,没看到杨昆和店方起冲突的经过,见凭白无故又多出一拨人来,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顺着民警的语气答道:“您说了算。”
“事儿是在这挑起来的,咱就在这把它平了,走吧各位,别在这现眼了。”朱警官朝装饰店一摆头,当先走进了车间。
见那年轻民警在旁边虎视眈眈地盯着,而且车还没拿到手,杨昆也就没敢借机开溜,等冲突双方跟着那位朱警官进去之后,朝叶小换和孙研递了个“放心”的眼神,带头跟了进去。
进门之后,姓汪的奸商仗着地利人和,抢着要说话,朱警官一指他,“你给我打住,人家远来是客,让人家先说。”
那位东北车主就将事发经过详细地叙述了一遍。
前面的过程和后面的结果都和杨昆所料不差,车款到手之后,那俩车虫就没影了,找到提车的店,人家也不认账,只说姓黄的是从他们那里调车,人家只管开票收款,其他的一概不负责。
叶小换和孙研第一次见识这种龌龊手段,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杨昆却觉得无聊得很,掏出烟来,分给邵兵一支,见那位东北车主气得说话时声音都在打颤,同情他的遭遇,走过去挨个让了一圈,连那伙奸商也都有份。
那哥们还没摸清他的路数,不过看他的眼神中没有恶意,犹豫了一下,带头接了过来,拿火机要帮杨昆点烟,他笑着摆摆手,走到民警们面前,“警察同志,您抽烟。”
那位朱警官瞅瞅杨昆手里的软中华,笑眯眯地接了两支过去,分给同事一支,“谢了您呐,不过这事还没轮到老几位,旁边先歇会,少安毋躁啊。”
经杨昆从中这么一转圜,场面上的敌对情绪就相对缓和了一些。
姓汪的中年店主再说话时,就没刚才那么尖酸刻薄,也压根不提冲突的起因,只是拍打着手里的装饰清单,一脸无辜地向两位民警诉苦,说他店小利薄,还有这么多工人要养活,又说这帮外地车主根本不懂行,不知道他给人家装的都是好东西,只看价钱贵,就想赖账云云,翻来覆去就一个意思,不付账是甭想提车。
朱警官早听惯了这套说辞,对其中的猫腻也是心知肚明,摆摆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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