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大家争论得热闹,连酒令都进行不下去了,冯庆华不愿扫了周学礼的面子,主动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半杯酒,站起来朝大家示意道:“今儿高兴,不谈这些题外话,来来来,我敬咱们刘县长c周局一杯,也祝在座的各位步步高升!”
同桌纷纷举杯应和,冯庆华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赢得一片叫好声。
杨昆就用酒杯遮着脸偷笑,这浓眉大眼的汉子现在也开窍了。
见他笑得诡异,老冯瞪了他一眼,想到认识他以来的种种,心里忽然一动,凑过头去偷偷问道:“怎么着,听到什么风声了?”
杨昆被他给问愣了,下意识地反问了句“什么”,才省起他指的是邺钢线材厂失窃的案子,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是在笑他油滑,摇头道:“刚从你嘴里听到这事,我上哪听什么风声去,你想多了大哥。”
俩人之间一向不拘俗礼,听他管自己叫“大哥”,冯庆华也不在意,只是歪着脑袋打量他的表情,狐疑道:“不对,你小子笑得这么得意,肯定没存什么好心眼,再说你小子也没在轧钢厂上过班,怎么对里面的道道这么门清?还有,今天去邺钢干嘛去了,老实交待!”
杨昆以手抚额,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大哥,我正打算卖钢材呢,今天去销售公司谈采购的事,怕被人当成一问三不知的外行,才临时做了点功课而已,怎么就跟你手头的案子扯到一块去了?老冯,不是我说你,你这是病,得治!”
“屁话,干我们这行的谁没点职业病!”冯庆华往杨昆的杯里倒了有一两多酒,捏着他的鼻子给硬灌了下去,“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对这案子本身有什么想法没有?”
杨昆被他灌得直翻白眼,“你是警察还是我是警察?你这老江湖都没辙,我能有什么想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有想法又怎么样,邺钢又不会给我什么好处,凭什么帮他们?”
冯庆华就斜着眼睛看他,问:“照你这么说,就是有想法喽?邺钢上下谁得罪你了,瞧你这一脸哀怨的倒霉模样?”
杨昆撇撇嘴,“唉,提起来满眼都是泪,今天在邺钢销售公司,让人给鄙视了”
听他说完经过,冯庆华哈哈大笑,“还以为你小子无所不能呢,敢情也有撞南墙的时候。”
杨昆朝他挑挑眉头,“貌似某些人的日子也不好过,价值200多万的特大盗窃案,这案子要是破不了,你老兄就等着坐蜡吧,上至局长c下至支队长,那么多戴官帽的不露头,偏偏把你支过去哼哼,咱们心知肚明,大哥不笑二哥。”
冯庆华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就单位内部那点龌龊事,他在老婆孩子面前都没提过半句,无凭无据,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看出来的,下意识地举杯掩饰,却发现杯中早已空空如也,表情越发尴尬,讪讪地放下酒杯,“那个嗯,局领导对这案子还是挺重视的,今天下午已经上报到了省厅,提请专家支援,那个”
杨昆有段时间没喝白酒,头一次破戒有点把握不好量,酒意上头才这么口无遮拦,见老冯一脸窘相,也暗自后悔不该戳他的痛处,朝姜涛伸手要酒瓶,见他主动帮二人满上了酒,便轻轻敲了下桌面致意,低声劝道:“不好办就别硬逞强,又不是命案,破不了也没什么打紧的吧?干你们这行的,揽功诿过还不是看家的本事?”
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冯庆华还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合着就你小子明白事理?咱吃的就是这碗饭,这么简单的案子都破不了,老百姓怎么看咱们,上边领导怎么看咱们?”
见杨昆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他顿时反应过来,坐在跟前的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刑警,而是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平常那套说辞搁他跟前不好使,“得,又让你给带到沟里了,问你小子有什么想法,你这儿却拼命给我拔气门芯,不说拉倒,我还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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