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出乎朱鹭子的意料,她接到了鬼贯打来的电话。鬼贯说,有话要谈,请朱鹭子过来一下。
朱鹭子乘上地铁在神宫外苑下车,她不熟悉电话里指定的场所,所以耗费了一些时间之后,好不容易才发现坐在长凳上的鬼贯的身影。
“啊,欢迎你过来。我想,昨天我那些残酷的话一定让你感到悲观失望了吧。”
朱鹭子觉得,与昨天见面的时候相比,鬼贯今天开朗的神情和语气,彷佛换了一个人般。她看看对方的大眼睛,又看看他那拉长了的下颚,心里暗忖:他将说些什么呢朱鹭子小巧端正的脸上浮现出期待的神情,接着又混进了稍带恐惧的表情,等待着鬼贯接下去的发言。
“你昨夜睡得好吗失眠了这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不过今天我有好消息了。在咖啡馆会被别人听去,所以才请你到这里来的。”
一个牵着狗的青年从嫩绿的树叶下通过,鬼贯闭上口不作声,直到那个青年在前面拐了弯消失之后,鬼贯才回过头对朱鹭子说道:
“昨天晚上,我从各方面再次分析了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结果我不得不从根本上改变向你陈述过的看法,因为我找到了具有决定性的证据,它可以证明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是伪造的。”
“那,你发现的是什么呢”朱鹭子问道。
“接下来我会告诉你的。那是我好几次亲眼见过的,却一直都被我忽略掉的事情,直到昨晚,我才恍然大悟。”
“听你这么说,我是否可以这样来理解你是说椙田伪造的不在场证明,已经被击破了”
“不,这二者有一定的关联,但严格说来,还是两件事。不过,椙田氏的不在场证明反正是不能成立了。”
“啊”朱鹭子张开了红红的嘴唇,露出一口雪白发亮的牙齿。那样无懈可击,连鬼贯自己都几乎打了包票的近乎完美的不在场证明果真被识破了吗
“说来是很平常的事,只须把钟表的指针拨慢一个小时就行了。这种手段虽然简单,但是怎样才能瞒过证人的耳目却是很不容易的,这就是问题所在。正如你所知道的,凶杀案发生在九点钟至十一点钟之间。若问在这两个小时内,椙田氏那不在场证明的支柱是什么当然是钟表的指针。请你算一算,在这桩案件里,不管是直接有关还是间接有关,共牵涉到几只钟表”鬼贯说。
朱鹭子扳着柔软的手指慢慢地数着说道:“首先是椙田家书房里的座钟,还有证人小早川的手表。此外,九点钟播送莫扎特乐曲的广播电台的报时钟也该考虑进去吧。”
“对,除此以外,楢原服装店的钟也应该算上。最后,还有送炸虾面条来的荞麦面馆的钟。总共是五只钟表。椙田氏把这五只钟表分别拨慢了一个小时,于是伪造了他的不在场证明。至于椙田氏是怎么安排而达到了目的的今天我花了一天的时间,总算解开了这个谜啊唷”
鬼贯的视线落到了戴在朱鹭子纤细手腕上的手表上,
“这只手表很惹人喜爱呢,可以让我看看吗”
这绝不是那种值得赞赏的手表,朱鹭子稍事犹豫后,无奈何地摘下了手表。
“这只是国产的便宜货。”朱鹭子说。
“很有气派唷。一个人要是戴上那种叫做什么臭虫注:指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在日本出现的一种小型女式金表。的走私表,连人都会显得轻薄c肤浅了哪。”
鬼贯的语调并不像在特意恭维,他接过手表,边瞧边继续中断了的话题,
“且说小早川君,他说他进椙田氏的书房时,书橱上座钟的指针正指在八点五十分上。然而正如我先前所说,这时真正的时间应该是九点五十分。所以很显然,座钟的指标是被谁拨慢了一个小时。”
“是椙田的妻子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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