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常寺也不知情。这会儿去查看,除了失职待追究三十五人外,另有八人自尽谢罪,其他的就都已葬身火海,尸骨难辨了。”究竟是逃走还是烧死,也没人清楚,或者不该清楚的人都不清楚。
“夏公公呢”大皇帝还想拿他问罪,一身戾气。
“回皇上,夏公公也不见了。照宫娥们说,夏公公一直服侍在娘娘左右,照理,也该在火场中。”那太监赶紧回话,虽说没他的事儿,可也吓得浑身发抖。
“不见了”大皇帝哼道,“一两个人也就罢了,那么多人被烧,就没一个醒来出来叫得,难道一个个都是死人,等着被烧死呢你们也都是死人,巡夜的没发现,你们也听不见”
“回皇上,”太常寺卿忙跪下回道,“御医回说,娘娘一直头疼,因此服用了许多安神的药;至于别人,宫娥们回说,是娘娘打发走的,而且近几日忙,大家都累了,夜里睡下一时也不知道,昨夜风大雪大,大概也有听见的,去救也被困在里边儿巡夜的养德宫墙并没毁损,养德宫内是夏公公安排的,臣等都不知道臣罪该万死,还请皇上恕罪。”
“该死,都该死罪不可恕”大皇帝将太监刚送上的茶掷到地上,大怒道。
见情形义忠亲王赶紧出来回道:“启禀皇上,臣该死,但愿得尽愚忠。此事如此说的已经十分明白,果真非他们之过,臣仔细想来,却是娘娘行事有些离奇”僭越的厉害,义忠亲王没好意思说出来,想想换了一句道,“这里犹如行宫,驻跸在外,却如此大意,仅为奴才考虑,却无视皇家仪制,又不顾皇嗣安危,德行有亏,还请皇上明鉴,免无辜者之罪。”
这义忠亲王为老义忠亲王千岁之嫡长孙,当年义忠亲王坏事儿父子都自尽后,合家被贬。后来大皇帝以仁孝治国,念在骨肉至亲份儿上,格外开恩,复其嫡长孙爵位,以奉宗庙血祀,不过限制其行事,又凡事奏请为备。义忠亲王原与贾府有旧,后来却因故反目,此时见元妃已薨,大势已去;心中又固知大皇帝与元妃不过貌合神离,因此为大皇帝出头,成全他。
忠顺亲王也不甘示弱,有人开头正中下怀,见大皇帝还在犹豫,便忙附和道,“启禀皇上,臣该死,但愿以尽忠明志为先。臣以为义忠亲王所言甚是。且如今死者已矣,又何须多牵连无辜而且依臣愚见,养德宫无德,如此大概亦是天意,如今既已为灰烬,不如一切从简,以戒来者。”贾府仗势不止一次想在他头上动土,今儿已是如此,自然不能放过机会。
贾赦和贾珍还在悲痛中,水溶一人势单力薄,另外有些驸马郡马等虽是世交,但眼看势头不大对,便将头先缩一缩,等形势明朗些再说。毕竟胳膊拧不过大腿,两位最有权势又得宠的亲王都看不过去出头了,他们想斗也未必斗得过,还不如静观其变。如此一来,那些以往多有不服以及有宿仇的,添油加醋,不一会儿工夫,大皇帝到底众意难违,只得折中定论。
收殓是不行了,到底哪个是贾妃都不知道,总不能一股脑的都收进去,大皇帝还恼她带累皇儿,因此下旨:发丧,但不收殓,更不用停灵。不过回城后取她旧日的衣物择吉日下葬而已,是为衣冠冢。事已至此,义忠亲王等固争,以连累皇子有损皇家威严两项罪名,连孝都不用守,也不能入皇陵。不过在上林苑择地方安葬了事。
大皇帝到底不好太过,这一项还得等回去请旨太上皇,群臣无话,义忠亲王也不便多言。可怜元春,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尸骨无存,连个名,都保不住。若是英魂未远,到底该作何感想或者此事还在不停抹泪的贾赦和贾珍,又该作何感想没人管。
大皇帝原本高高兴兴的出去,高高兴兴的回来,一下子得了如此噩耗,勉强听完,下旨收拾掩埋,养德宫从此废弃,另外下旨明日回京,便会寝殿歇息去了。
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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