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凤寨自从将老巢转移到桐城以后,原本的桐城府衙就成了乌凤和三大头目的落脚点,原先破败的几乎风一吹便会倒塌的府衙修缮过后,倒也平添了几分威严之气。
州衙后院早已备好了酒宴,只不过现在的酒宴不是一个大圆桌子围坐在一起胡吃海喝,而是单人独坐,乌凤与周老大坐在最上首,两班人马分坐其下,山贼土匪没那么多讲究,两边更没有什么恩怨可言,不大一会功夫几盅酒下肚,席间气氛顿时热烈了三分。
“老周,来,咱哥俩再干一杯。”张所养端起杯子敬道:“说实话,张某估计周兄会带兵马来助战,却怎么也没想到周兄竟然倾巢而出,如此胸襟,委实让张某汗颜呐,咱先干为敬!”
周大当家举杯饮尽杯中酒道“鹿士贞的野心如今路人皆知,黑风寨待在宁山上面,难不成等他来各个击破不成,如今周某与诸位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是助战乌凤寨,倒不如说是帮自己罢了。”
“周兄言之有理,倒是张某见识短浅了哈。”张所养边说边感叹,端起杯子又掀了一口。
周大当家叹息道“其实,周某如今也老了,再不如十年前那般敢打敢杀,也没了当年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魄力,如今黑风寨拿主意的可是周正,周某现在只想享享清福罢了。”
此话一出,乌凤寨三大头目的目光不由全落在了周正的身上。
田弘祚举杯遥敬道“少当家之勇田某这大半年可是如雷贯耳,如今见到当面,果真是英雄出少年,田某敬少当家一杯。”
“侥幸博取些许名声罢了,小子可不敢在诸位前辈面前托大。”周正端起杯子道:“此杯当由小子敬田首领才是。”
“少当家可比你爹会说话。”田弘祚大笑道:“只不过鹿士贞此番来势汹汹,少当家少年英杰,不知可有手段破敌?”
周正放下酒杯正色道“小子一向以为最好的防御永远都是进攻!鹿士贞率四五万精兵想要一统幽州半壁,固然野心勃勃,但我们也绝无可能会坐以待毙,何况在小子看来,我们的胜算起码有八成以上!”
田弘祚眼睛一亮问道:“八成胜算,何以见得?”
周正冷笑道“新平军本部人马不过两万,这两万人马是他的嫡系,其余都是这一年以来吞并而来的兵马,这些乱兵没有经过长时间的整合,根本不可能形成有效的战斗力,说是一群乌合之众也不为过,新平军若胜,这些吞并而来的散兵没准还能保证不乱,但只要稍遇挫败,不说一哄而散,至少也会成为拖累,鹿士贞想要通过快速平定幽州半壁之后再整合内部,其实是在行险,因为他知道孟轻语绝不会给他一步步蚕食的机会,壮大自己兵力让幽州军有所忌惮,才是他这么急于发动大战的根本原因!”
乌凤寨三大头目默然不语,显然是在思量周正对于新平军的看法是否正确,沉默片刻后尽皆微微点头,差不多算是认可了周正的看法。
周正续道:“如今黑风寨与乌凤山联手,不说配合默契,但至少也是同仇敌忾,论战力,咱们比新平军比起来半斤八两,可论士气却强了不是一星半点,只要击溃新平军一次,便能彻底掌控整个战略主动权,届时反吞新平军都不是没有可能。”
田弘祚叹息道:“理是这么个理,只是想要击败新平军谈何容易,田某以为,固守城防,以逸待劳,抓准机会反攻或许方有数分胜机,少当家以为然否?”
周正心里冷笑,人家都快打上门来了,不想办法去狠狠咬他一口,却要做缩头乌龟被动挨打?若是这乌龟壳够硬也还罢了,就凭那深不没顶的护城河,一战便毁的城墙,就以为能守得住?一旦破城对于士气的打击可是毁灭性的,就算黑风军操练的再怎么刻苦,但毕竟大战的经验还有些不足,一旦被冲破了阵脚,后果简直难以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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