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娥歉然一笑,说道:“小弟牵挂三少爷,所以才心急赶路。一路上还要多多劳累东陵兄,还望莫怪。等找到然诺少爷,小弟再向东陵兄赔罪道谢。”
黑暗中舒娥看不清楚东陵的神情,只听他不作声,心中也甚是忐忑。
忽然东陵又笑道:“早起晚睡赶路都是无妨,只是午间,仍是要歇片刻。”
舒娥点头说道:“多谢东陵兄。中午歇一会儿也好,两匹马脚力不济,赶起路来也不会快了。”
“脚力倒是其次,我只怕把马晒黑了。”东陵一本正经地说道。
舒娥又好奇又好笑:“怎么马儿也会晒黑吗?”
“你的雪蹄黑乎乎地,便是晒一晒也无妨。我的白马却是俊美非常,万里挑一的,也晒得黑乎乎地,到时候找到然诺,然诺也不认得它了。”东陵说道。
舒娥怔怔想了一会儿,忽然含笑嗔道:“好啊,你拿这小牲口来比我。”随即说道:“马原是十分忠心十分有灵性的动物,听说只要主人催马,马儿便会奔跑,直到口吐白沫,脱力身死,主人不勒马,马就不会停下来。又听说马儿识途,你将它丢在百里之外,它也能找回去。人常说当牛做马,想来也是因为马身上有这几般好处。”
东陵呵呵笑道:“你扮了男装并不十分相像,竟也有姑娘看上了你。那穿青衣的姑娘对我笑也不笑,一进门一双眼睛就盯住了你。”
“那因为她以为我果真是个男子呀,可见我的男装还是很妥帖的。”舒娥低头暗笑,十分不好意思,说道:“不过是你心中有了先入为主的想法,知道我本是个女子,所以才觉得我的装扮处处不像罢了。”
“这么说,那姓阮的女子却是为你着迷了?”东陵笑道。
“什么着迷不着迷的,”舒娥笑着低声说道:“阮茵姑娘只是跟我开个玩笑罢了。你既能看得出来,她又岂会看不出来?”
“她若不是为你着迷,为何临去的时候,单送你了一包衣衫,却没有我的?”东陵说道。
“咦?”舒娥好奇道:“怎么阮茵姑娘送我这个包袱,”舒娥说着拍了拍马背,“不是你交代她的吗?”
“我只交代让她替你画画眉毛,梳一梳发髻。”东陵笑道:“许是她认错了人,以此向你道歉也未可知。包袱里装的什么?”
包袱里装着两件崭新的男子衣衫,两件崭新的襦裙,一双绣鞋。还有一个小包,装的是脂粉眉笔等物。舒娥早已经悄悄打开看过,想来是趁着吃饭的时候阮茵姑娘到附近新购买的。
东陵忽然好奇地“咦”了一声,说道:“俊美非常,万里挑一。我随口说的话,好兄弟倒是不客气。”
舒娥笑道:“好啊,饶是骂了人,还说是我自己认的。”
东陵朗声一笑,说道:“提神再走十里,前面有个小镇。”
舒娥精神一振,说道:“老马识途,说东陵兄倒是再恰当不过。”
“刚说了你,你便要再送还给我。”东陵笑道:“刚才过去的那个小镇叫做灵河镇,如今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属京西路,而是属于京西北路了。若是再往前走上十里,就到了河北西路。只是这算的是三路交界的地方,往前走有没有食宿,却也不好说。”
舒娥微微吃了一惊,说道:“已经快到河北西路了吗?”
舒娥虽未出过门,究竟在太后和皇上的书房里也见过这些地名,大概的方向位置,也都知道一些。舒娥随即又说道:“若不是后唐的节度使石敬瑭以向耶律德光称子c割让燕云十六州为条件让耶律德光出兵助其反对后唐,晋阳城所属的这一片大好山河又怎会成为契丹人的疆域。东京城也好有燕云十六州这样一片屏障,也不会距离契丹和党项李氏的部落这样近。”
东陵听了舒娥的话,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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