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舞蹈协会交谊舞最后一次培训,古灵多日来绞尽脑汁又请教许多人如何最巧妙的表白,这一次他的脚步似乎又有些不灵便。 自由练习时,女孩转圈时头发稍扫到了古灵的脸颊,伴着痒痒的触动,古灵幸福地差点晕了过去。老师拍手喊停,原地休息五分钟。古灵问女孩学哪个专业,来自何处?之前他俩并没有太多的语言交流。
女孩还是保持那种轻松友好的笑容,“我叫胡亚蓓,心理学的,就住在北京。”
“哦,那你可真幸运有北京户口,我要是北京人就好了。”
“那你就绝对上北大了,呵呵。”
“唉,其实我很知足,人家都说哲学系的男生没人嫁,心理系的女生没人娶,没想到我们学的全是冷门专业,以后都不知道干什么。”古灵轻叹一声。
胡亚蓓点头同意,“当初我男朋友劝我上北师大的,我坚持要报这里新闻专业,结果差了两分,被调到心理学的,他现在学新闻。”
这一番话让古灵的心挨了三次打击,第一次仿佛大热天被泼了一头冷水,顿时木然呆立,第二次若秋雨连绵,悲凉中想急寻一片屋檐遮挡,第三次则是惊涛骇浪涌来,拼命想抓住最后一根浮木,却发现唯有一片茫茫。古灵紧忙眨了两下眼,没让泪珠渗出眼角。
胡亚蓓似乎也觉察出古灵的神情变化甚大,话题一转,“说实话,你跳舞学的挺不错的,希望日后还可以在舞池上搭档。”
曲终人散,古灵跌跌撞撞的回到宿舍,沮丧的不愿说话,饭后伤心的睡去,大伙为他皆嗟叹,吕任波用朗诵的语气说:“载有爱情梦想的船,还未有驶出港湾,便已经触了礁,沉没之后只留下了一声叹息。唉!”
众人憋着声嘿嘿窃笑。
吕任波又学着古灵的腔调说:“不要嫉妒我,我只是憧憬那爱情的美丽传说。”
这一下大伙全乐翻了,笑声再也忍不住。李宇琨在上铺拍床低吼了一句,“行了吧,都别太过分了啊,睡觉吧。”
古灵只郁闷了两天就缓过来了,别人劝他不行就来个横刀夺爱,在舞池上大显身手,古灵使劲摇头,表示不干那事,吕任波说:“这就是了,人总不能再一棵树上吊死,感情要像资本运作起来,运起来成功的几率就更大一些,有投资就总有收获。”
任亚杰说,“撒下大网,网住谁算谁。”
张彬玮接过话头,“多撒几张网,教室c自习室c舞会c图书馆c学生会c社团,还有外语角。你看咱对门王健菲,在外语角想钓个学外语的,跟人家说‘ilikey一u’,一看人家脸色不对,赶紧改口说‘ilikey一urbag’,接过人家说什么你们猜猜?人家小姑娘先用汉语回答‘你喜欢我的包我也不会送给你’,然后用英语说‘ican’tgivey一uybaveny一ulikeith一uch’哈哈哈。”
胡嘉裕说:“对了,校学生会上周招牌新会员,你们三个竞选结果如何?”
张彬玮说:“唉,别提了,我看不惯他们那气质,主动退出了,我一个大三的老乡说他们一伙子人不怎么学习,整天也喝酒拍马屁折腾,跟社会上风气一个样,人称渣子集团,光一张嘴。”
吕任波说:“咱们文科专业不练嘴皮子怎么行,又没专业技术,全凭察言观色,在学生会正好有个锤炼的机会,不信你看现代各国政要,几乎全在大学时当过学生会主席。”
任亚杰总结,“我只知道小布什曾经在哈佛学生会干过,但没有专业水平肯定不行,我们的专业就是这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死的能说成是活的,要不然就干不了律师行业。”
一向比较寡言的李梓岚开口了,“怪不得北理工的学生总结出北大出疯子,清华出傻子,人大净出骗子,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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