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到济南走京沪还比较方便,第二次来济南心情是大不一样,四年的时间一晃过去了,古灵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无忧无虑意气风发的少年,他现在眉头紧锁,回忆大学这四年,“唉,青春这小姑娘还没等我来得及将她看仔细就羞答答地跑开了,害得我只能望着她的背影而惆怅。 ”
面试的过程连古灵自己都觉得不满意,他意识到自己有些话说的比较冲,步入社会以后毕竟跟在校园里不一样。
想到上次登泰山的经历,古灵都禁不住要乐,“既然都来了,过而不等,总是不妥。”古灵又一次踏上旅游专车。
这一回,古灵打算换个路线,上次没有去岱庙,应该从后石坞上去看看。但汽车又开到大红门口,古灵回忆起在南天门曾经给自己算卦的老人,便径直往里走,他想再去拜访一下故人。中天门处有索道可直达南天门的,古灵遥望着那令人望而生畏的十八盘,丝毫没犹豫就上了缆车,只要不向外看,倒也真不觉得害怕,顷刻便越过无数人的头顶。
那个摆摊算卦的老头还在南天门一带,坐着马扎,旁边放一黑提包,地上仍然铺着那块红布,写得还是那四个字:什么都算。
“老前辈,您还记得我吗?”古灵弯腰欠身。
“我记性现在没那么好。”老头脸上的皱纹似乎又多了几道。
“四年前您算我能上一个北京的名校,果如您所说,今天晚辈再来拜谢,想请您再为我指点迷津,晚辈这几年也略学点易术,但不自信,只想听您的。”
“呵呵”,老头干笑了两声,“你一说我还真有点印象,看你如今已今非昔比,恐怕不需要我了。”
“哪敢在前辈面前显能,根据您上次按所指方向测算事情,晚辈猜测,您是不是使用金口诀占卜,只知此道术近来在山东传承,不知您学自何人?”
老头打个哈欠,眨眨眼,“都是几十年前的事了,文革时期,我的师父为了保住本派秘籍,将六壬金口诀全书送给一个叫张得计的小伙子保存,后来那张得计便成了金口诀七十八代传人,实际上,那些书籍我早已背得滚瓜烂熟,要不要那书已没什么用了。”
古灵探身坐下,“我也学了金口诀的一些皮毛知识,但运用起来不是很灵活,尤其有一个问题把握不好,即天乙贵神昼夜顺逆排序的时辰分界,总感觉凭辰c戌两时辰分旦暮有些太僵化,请前辈点拨一二。”
老头眨眨眼,“黑夜与白天不是靠固定的时间点来区分的,而是靠人的视觉来分别,凌晨与傍晚时分起课,你看看天,感觉是白天便按照白天算,觉得是夜晚便按黑夜算,不必看表,至于运用金口诀推算事物,最初应按照三动五动等步骤,等到滚瓜烂熟之时,随心拣择,里应外合,百无一失,甚至可以将固定公式扔掉,应机而断即可。我年轻的时候,师父尝与我道:‘善易者不占’,他还跟我说,学易者当力求达到天人合一之境,陆九渊十三岁时便云:‘宇宙分内事便是吾心分内事,吾心便是宇宙,宇宙便是吾心’。我几十年来研磨此易术,熟到信手拈来从未失误,然而还达不到不占而断之境,不能称为善易者。”
古灵听完之后又些诧异,心想:“这么一个摆摊的老头还知道陆九渊,从来没算错还不能称为善易者,那善易者是什么道行,我能碰上个吗?”古灵沉吟片刻,“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
老头摆摆手,“甭来这个了,我姓木,别人都叫我木老头,因生在春天,小名叫‘春风’,难听死了。唉!”
“木春风?”古灵差点没乐出来,“听您指点迷津如沐春风一般,求木老为晚辈推一推事业前途吧,我正发愁呢。”
木老头看了看古灵:“你这辈子不适合从政,也不要去掺和政界的事,不宜吃官家饭,切记。”
古灵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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