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胃很不舒服,敢情是吃的那些东西没有走下去,现在闹腾起来了。
火车颠簸了几下,不是很明显,但古灵一阵头晕,他实在是想吐,身边那个中年妇女不见了,古灵站起身晃晃悠悠走向洗手间,厕所里有人,外面还有排队的,古灵却等不及了,他走到洗手池边,打了个嗝。洗手池台子上坐着个瘦小伙子,他靠着胳膊睡得正香。
古灵一手扶人家一支膝盖将小伙子两腿分开,“哇——哇——”幸好没吐到人家身上,人家的屁股就坐在洗手池旁边。古灵拧开水龙头,结果没水,小伙子还在睡着,没有被吵醒。古灵略带歉意地看了看小伙子,转身回座位上。他用热水漱了漱口,总算觉得舒服了些。
夜里十点多,火车驶入陕西境内后明显放慢了速度。大部分人在合眼养神,只有古灵斜对面的三个年轻人侃侃而谈。
靠窗的小个子平头兴致浓浓,“给你俩讲个刺激点的,考验你俩的神经敏感程度,据说一个女的跟五十个男人一块上山采矿,那五十个男人中有她的丈夫,下矿前将她独自留在山腰等着。第二天,回来了四十九个人,告诉她发生了矿难,她丈夫被埋在了里面。妇女悲痛无比,那四十九个人接着告诉她,人的亡魂一般会在死后的第七天回来看一眼,我们暂时就在这儿等他吧。第七天早上,那个妇女准备上茅厕,半路忽然蹦出一人拉着她就跑,原来是她的丈夫,她惊讶不已,丈夫交代下矿的当天晚上就发生矿难,另外四十九个人全被埋了,只有他一个人活了下来。你们该信谁?”
挨着道儿的那个黄毛小伙一拍大腿,“这算什么惊悚,听我给你们讲一个真实的。有个巫师宣称如果一个人在夜晚能看到一百个人的睡姿的话,这个人就会疯掉,你们信不信。我觉得这是无稽之谈,不过这说法也挺有意思的,我一直想试一试。有一次坐火车时,我等到半夜人们都睡着了,起来看他们睡觉的样子。一个,两个,等数完了第九十九个以后,我发现自己靠在窗边沉睡。我突然意识自己已经疯了,惊恐中睁开眼,原来自己在做梦,紧接着,就发现站在道边上正呆呆朝这边儿看的自己。”
坐在古灵前排的青年妇女冲他们抗议,“大晚上的讲这些,还让不让人好好睡了!渗死人了。”
靠窗的那小平头摆出个无赖的嘴脸,“哎,哎,美女你别怕,有我们这么多的人陪你睡,你要还不满足,我陪你讲一宿,准让你兴奋。”
黄毛小子捶了小平头一拳,“你别无耻了,小心人家待会儿梦游给你一下子,唔——”黄毛小子狠狠的亲吻着自己的手背,逗得同行俩人哈哈大笑。
有一老大妈看不过了,“你们这几个小年轻的不知道学个好,什么德行!”
三个小年轻的一看,不吱声了。代沟太大,不知该说些什么。
迷迷糊糊中过了西安,又过了宝鸡。古灵这时不敢睡了,火车的终点是兰州,但他得在前一站天水市下车。
凌晨五点左右,古灵的脚总算着了地。近二十小时的颠簸搞得他疲惫不堪,此时他真想找张床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小伙子,找地方休息呗?”一个带着浓厚口音的中年妇女搭讪道,“什么好玩儿的都有。”
古灵无力地摆摆手,他现在最迫切需要的是拉面。略填补了下肚子,他四处打听在哪里可以坐上去双当的车。
左转右拐找了二里地,总算找到长途汽车站,一打听,一个小时一趟,一天七趟,共一百多里山路,需两个多小时。古灵吁了一口气,简直要崩溃了。
唯一能安抚疲劳的是路边的美景,到处是翠绿的山,叽叽喳喳的小鸟,树木和花草散发出的芬芳令他新奇不已。“这简直是神仙呆的地方,老子这次赚大发了!”古灵的嘴角上不知不觉已挂上了微笑,虽然身体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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