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灵掰着手指数了数,自己就是那第十二个,他感觉像是在听聊斋,这些事他不敢讲给别人,因为越说自己越怕,有时晚上听到风吹得院子周围的树叶沙沙作响,古灵的心就会一揪一揪的,有几次半夜醒来他都不敢跑出去上厕所,生怕见到什么,任由一泡尿憋到天明。 有一次古灵帮忙统计住户的基本信息,他看了看住户的资料,惊奇地发现这十二个人正好是十二个属相,谁跟谁也不同。古灵有一天拿出罗盘在院子里定了定位,发现五户房客的屋子呈十字形,恰好与五行方位一致,自己住在中间,与郑小贩相对,曾霞凤住在自己北边,房家在西,赵家在东,古灵越发的觉得神秘重重了。
1c2班的英语老师潘雯拿着小测验试卷找曾云秀抱怨,她跟曾云秀是高中同学,春天刚结的婚。
“哎呀,这届学生呀,甭提了,基础那真是差,听力一点都不会,语法也不行,气死人了,他们这次语文考得怎么样?”
“还行吧,”曾云秀淡淡的,“感觉他们对语文还算感兴趣。”
“是吗,那是因为汉语比英语好学多了,不用区分时态与语态。”潘雯话刚落下,古灵开始反驳。
“谁说汉语比英语好学,就拿人称来说吧,单指自己,皇上可以称孤c寡人c朕,太后可称哀家,皇后叫臣妾,古代一般的家庭妇女们可称贱妾,下级可称臣c奴才c属下,文人可称区区c不才c小可c在下c小生,粗人可称俺,喝酒时称兄弟,打架时称咱,耍牛x时称老子c老娘,充大时称当哥哥的,对儿子是尔翁,和尚称老衲,道士称贫道,老腐儒称老朽,无论谁还可以对别人称人家,英语中恐怕也就ieyself,还有什么?”
曾云秀咯咯直乐,潘雯白了古灵一眼,“哼,那你在人家面前自称什么?”潘雯睁大眼盯着古灵。
“我啊,或称咱,一般不说我,都是称咱。”古灵好像自己把自己说糊涂了。
“是吗?”潘雯讪讪地笑着,瞥了曾云秀一眼,“你在人家面前称咱——谁跟你咱?”
曾云秀立刻红着脸推揉潘雯,“别瞎说了,没正经,上课去了。”
古灵也觉得不好意思,潘雯看似无心地问:“十月一准备干嘛,想不想出去转转?”
“当然想啦,七天时间得好好利用,给个建议,哪儿比较好玩?”
“嗯,是得好好利用,游云屏三峡吧,特美,约上人家一起去。”潘雯笑得坏坏的。
“好啊,那咱到时在哪儿集合?”
“谁跟你咱?我说的是人家。”潘雯拍了拍曾云秀的桌子。
“哦,”古灵怔怔的,“我都让你给弄傻了,还是讲英语吧,逻辑性强,不甚于误会。”
九月三十号下午,古灵问起曾云秀,表示自己愿承担一切费用。
“云屏三峡啊!那儿是典型的喀斯特地貌,是挺漂亮,离城七八十里,不过太大了,游一圈好累,我不想去了。”任凭古灵怎么巧舌如簧,曾云秀坚持不作陪。
古灵只好独自踏上旅途,汽车在盘山公路上画出弯弯曲曲高下起伏的轨迹。走了一半古灵开始晕车,但他舍不得路边美景,对一个在平原上长大的人来说,那逶迤的长岭c群立的秀峰,弥漫在山间的云雾,还有那险隘的重锁雄关,映着翠影的山涧碧潭这一切,就是他的梦想,他的天堂。
三峡其实是三道不相连的峡谷,土地峡长约六里,风光奇丽,两岸山峰似箭,直插云霄。谷中凉风乍起,惊起松涛阵阵,小松鼠活跃林间,顶上白云舒卷,走累了,随处有洁净的青石,不知不觉已近黄昏。
古灵在云屏寺挂了单,吃睡真叫一个舒心,连晚上做梦都是在青山绿水中兜圈。翌日清晨,天空零星飘洒些小雨,这更能激起游客的兴致。
观音峡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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