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学费本来不应该是个事,但在古灵这儿真成了事。 学校给了古灵两个特困扶助指标,一个全免书费学费,另一个只免学费。古灵将全免指标给了郝宽,因为去过他家,觉得他家拆了恐怕也凑不出那三四百块钱。另一个免学费指标,古灵考虑的是鲁璐,毕竟她是个女孩,母亲又病重。另外,班里还有好几个学生像董琨等看样子也是艰难异常,古灵真的是爱莫能助。
班里有十几个学生没交清费用,扶助指标的事大家都知道了,班长韩愿升向古灵汇报了班里的特困情况,真正贫困学生不下十个,古灵愁得不知怎么解决。
那天中午,古灵吃过饭没回住处,独自在办公室歇息,耿紫璇敲门进来,扭着脖子故作娇态。“老师,俺交不起学费了,你替俺交了吧,要不俺不上了。”
古灵浏览一遍特困生名单,“把你的情况写一写吧,我要报给学校做一番调查,然后再决定如何照顾。”
“别那么麻烦啦!”耿紫璇突然一屁股坐在古灵腿上,还扭了扭腰,“老师你替我交了吧!”
古灵惊慌失措,他从来都没想过会有女学生给他来这一出,他赶紧推开耿紫璇,然后站起来,“你这是干什么,赶紧回班里去吧!”
耿紫璇仍扭捏作态,“你要是怕有人来看见,我可以去你住那儿。”她本来长得有些黑,嗓音也有些哑,这么一发嗲真有点与她年龄极不相称。
古灵生起一股厌恶感,“我会认真对待收费这件事的,你先回去吧,实在不行就搞家访。”
耿紫璇像是受了委屈似的垂着头一扭一扭出去了,古灵的右手仍在稍稍发抖,他决定将免学费这事反映给年纪主任霍喆。霍喆听了以后皱了皱眉,“你先别管了。”
霍喆处理这件事很简单,将两个优惠指标均摊给十二个特困生,每人减五十元,一周之内交清,要么交费,要么干脆回家。问题很快解决了,只是,古灵在接某些学生交来的一沓子十元钞票的时候,手总是习惯性的颤抖,在颤抖中一张一张数完,再开张收据,收据上写的字迹几乎都是扭曲的,看着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刚出了正月就发生了一件大事,沙奇被电死了。他想往宿舍引一根电线,结果不知怎么就触了电。跟他同屋的曾珂铭也不敢在那屋住了,据说他考上了天水市的公务员,连铺盖卷都没要就撤了。
学校没组织吊唁活动,老师与学生都是自发性的去送别遗体,教育局也没来人,也无法确定如何赔偿。沙奇来自山村,父母的样子很苍老,眼光显得呆滞木然。那天哭的最凶的,反而是与古灵同一间办公室的甄蓓,因为沙奇是她的学生,感情很深。
又过了两天,古灵在校园里闲转时碰上了袁之祖,袁校长将古灵 叫住,“你是不是会看风水?”
“略知一二吧,没事当玩儿的。”
袁之祖神秘兮兮的,“那你把划把划,看看咱学校的风水格局如何,这两年运势怎样?”
“这个——办公楼方向正吗?哪一年盖好的?”
“正,正,坐北朝南,2002年盖好搬进去的。”
“下元七运,子山午向。”古灵在手指上掐了几下,“跟您说实话吧,袁校长,这个办公楼将整个学校的风水格局全搞毁了,东北是最不适宜开大门的结果开了门,正东及东南应该开门或见水池的结果却是教学楼,正南正北应该有楼的却是操场与空地,西北犯了斗牛煞,又有变压器逼压,容易出事故,正西应有烟囱或楼房的,这是文昌位,结果建了个厕所,很难再出什么人才,西南是向星旺位,应见水的,却盖个新宿舍楼,财路不畅,整个儿学校都别扭着呢。”
袁校长苦笑着,“能不能调理一下,让气顺过来?”
古灵摇摇头,“这个不好说,除非将办公楼扭转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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