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人露出无比邪魅的笑容,语带嘲讽,开口道:“皇姐好兴致啊,半夜来看我这个做弟弟的睡觉么?”
寒漓朝天翻了个白眼,明明是如此不雅的举动,可被这明眸皓齿的美丽少女做来却可爱得令人心痒。她恨恨的开口:“你就不能被我吓到一次嘛,每次都这样,我会有挫败感的~!”
“要是能被你吓到,我还值得你深夜换装前来相会么?”他的语气波澜无惊。
“你总是有理。”寒漓嘟起了小嘴,脸上的两团粉肉鼓起来好似一个肉包子,说不出的粉嫩可爱。
宫谨冰却不再玩笑,敛起笑容,正色道:“如何,是不是很疑惑为什么宫玄啻没有对你出手。”他从来问话不带问号,因为他对自己,非常非常有自信。
寒漓的脸色却微微动容,自己年近及笈,宫谨冰比自己还小上三岁,他今年生辰已过,也就只有十二岁,十二岁的心机计算已经能达到这个程度,太令人恐惧了。若待年岁再长,他会成长到一个如何境界她也不得而知。但是她却自信于自己看人的眼光,他绝对不会背叛自己。可是,那种连自己都无法掌控的感觉却着实不好受。
宫谨冰察觉到了寒漓微变的脸色,暗自后悔,他能在任何人面前完美的隐藏自己,包括自己的母后和亲胞弟,但是却总会在她的面前暴露自己。自己选择跟从她辅助她,大抵都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天才总是寂寞的,而她却能使自己不寂寞。
两人互相沉默了半晌,寒漓终于开口打破沉默:“是,所以我百思不得其解,你知道的,如果我有想不通的事,便会无法安眠,所以,才来找你。”
“他还在等待。”宫谨冰不紧不慢的说道。
“等?他还在等什么?他放逐了我近两年,他看我的眼神实在让我感到害怕,他,明明已经无法忍耐。”寒漓的语气稍显急躁。她看得出宫玄啻眼底浓重的,但是他却克制了,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这反而令她更加的不安。
“我想,他是想安排你渐渐的知晓你母后的事,然后,在你大受打击,惊慌失措的时候,轻而易举的占有你。”他玩弄着手上的玉扳指,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但是,每一句都是他深思熟虑之语。
“哼。”寒漓一声冷笑,“那他真是打错算盘了,她哪里知道我的乳母在死之前早就留信一封,向我言明了所有的事,我那时虽小,看不懂书信内容,四哥哥怕我伤心,看了一次就把书信烧了。但是我从小就能过目不忘,那信的内容至今未忘。”
“哼。”这次轮到宫谨冰冷哼,几近嘲讽之能事的姿态。他好笑的开口:“怕你伤心?!你可真是脆弱呐。”
她的眼内陡然泛起冰霜,淡漠的开口:“够了,那人的事,轮不到你开口。”,她什么事都肯信他,唯独不信他一直所坚持的,宫谦冱将有害于她。
他机关算尽,却惟独算漏了少女的心思,越是劝阻,反而会越适得其反。当局者迷,如此简单的道理,天才如他,却未能看清。他只得离开这个话题,继续回到最初的话题:“如果我猜的没错,再过一月就是你及笈之年的生辰了,届时他必定要留你一人于他宫殿,然后对你言明你母后之事,在你无措之下,让你成为他终身的俘虏。”
寒漓眼中暗芒闪过,她开口:“我要怎么办?假意屈从他?”
“不,你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早已知道真相,在他开口前,你就先开口。他深爱你母后的同时也痛恨着她,你利用他的这一特性,不断重提当年你母后惨死的景象,然后深深刺激他。能疯固然是好,不过宫玄啻不可能这么轻易被击垮。但是必定会受重创,你母后始终是他永远无法解开的心结。”宫谨冰的语气一直未变,看似漫不经心,却深藏狠毒。
寒漓不语,凝神思索,嘴角挂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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