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切已成定局,国丧已毕,新君登基,改元天册,大赦天下。并依祖法,后宫凡未生育的宫娥皆不改封号品级充为新皇内廷,而已有生育的则封为太妃。新皇更是大封皇亲,追封先皇后昭惠皇后为端和皇太后,尊生母贞惠皇后为敬惠皇太后,一众皇子封为王爷,一众公主加封号俸禄。各王爷循例出宫建府。合宫皆喜,感新皇恩德。
宫寒漓冷笑着把玩手中圣旨,语含嘲弄的开口:“典崇厘降帝女,戒以钦哉,诗美肃雍王姬,咏其襛矣。既娴内治,宜被殊荣。咨尔固伦公主,乃朕之妹。敬慎居心,柔嘉维则,母仪克奉。教夙禀于在宫,德无违,誉尤彰于筑馆,出银潢之贵派。作配高闳,备玉牒之懿亲。共襄宗国,凤占允协,象服攸宜。是用封尔为高阳长公主。锡之金册,谦以持盈。益笃兴门之佑;贵而能俭,永垂宜室之声。勿替令仪,尚绥厚禄,钦哉。”
随手将圣旨丢到一旁,冷哼一声:“哼,高阳长公主?”
寒漓自制力向来极好,然而今次她却几乎要无法忍耐下去了!目下风声正紧,皇太后派人包围了她的关雎宫,美曰其名为保护,实则就是软禁!她无法与谨冰见面,他又让白菊堂的人传话来叫她静观其变。然而她已等了整整一个月,眼看宫诀凊的皇位坐得愈发稳固,叫她如何隐忍不发!难道多年筹谋就此付诸东流吗!?
正焦躁不安之际,听风走了过来,行礼后柔声道:“公主,今夜皇上大摆筵席,赏宴合宫,您是时候更衣了。”
这一句话,无疑火上浇油,寒漓怒不可赦的挥掌打飞了一个茶盏,碎裂之声在寂静的殿中清脆响起。听风见公主发了这么大的火,慌忙跪下。听见声响,听雪连忙入内,手脚麻利的收拾好碎片递于听风,吩咐道:“就说公主身子不适,不能赴宴。”
一脸担忧的看了一眼寒漓,听风只得无奈点了点头,屈身行礼退下。
听雪走到寒漓身旁,伸手轻柔的为她按着太阳穴,压低声音开口道:“公主,六爷传话来说七日之后能寻到空隙前来相见,公主您莫要如此忧心了。”
听闻总算能与谨冰一见,寒漓到底宽心不少,然而总是郁郁寡欢,开口道:“传令下去,我今晚不用膳了,让他们都退得远远的不要烦我。”
深知寒漓脾性如听雪者,知已无法在劝,点头称是,屈身退下了。
寒漓起身慢慢踱到床边,将自己狠狠地摔到那张华丽的大床上,冰冷的玉石板震得她周身疼痛不已,然而此时此刻,她觉得只有疼痛方能让自己清醒少许。不知不觉渐渐睡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半梦半醒间,寒漓似乎隐隐听到远处有喧闹的丝竹之声传来。
心生恼意,缓缓坐起了身来,往四周瞅了瞅,才发现天色已暗,今夜无星无月,房内一片漆黑。摸索着放于床头的锦盒,好容易打开了,夜明珠的光芒顷刻便泄露了出来。寒漓却猛地唬了一下,只因那光辉隐约投映出了一个人影来。人影近在床边,却看不大清楚样子,此刻她几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谁能不经通传就进入她四公主宫寒漓的房间呢?心下一喜,以为是谨冰,正要开口唤他,没想他却先开了口:“你醒了?”
心脏猛地一跳,寒漓立刻将夜明珠举起,一张清俊的面容便在她面前一览无余。
“你!?皇。。皇兄?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寒漓没想到来者竟是新皇——宫诀凊,一时惊诧,连话都说不好了。
他看着她,并不开口,只是看着她。那目光,极是复杂,似无情如水,又似情灼如火,像无欲,又像贪婪。寒漓发觉自己完全看不穿眼前之人,在这目光之下,她竟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好在他终于开了口,“朕闻皇妹抱恙。”
言下之意便是来探视自己?寒漓琢磨不透他的心意,口中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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