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收雨散,寒漓似小猫一般蜷在他的怀中,她心中知晓这一次恐怕便是诀别,不舍之意渐生,忍不住悄悄伸手抱住了他。瑞德只当她在撒娇,心中怜爱之情愈盛,反手紧紧搂抱住了她。
天色渐暗,再拖下去唯恐关雎宫要急翻了天,寒漓坐起身来穿戴,与同样整好衣着的他道别,看着他漂亮而深情的眸子,寒漓不禁悄然红了眼眶,愈发不舍起来。瑞德见状,调笑道:“哭什么,我们很快就会再见的。”
她闻言突然猛地抱住了他,埋首在他胸前,不让他看见自己的表情,低低道:“若我有一天骗了你,你会怪我吗?”
他好笑地收紧胳膊,环住了小猫儿一般娇小的她,答道:“不会。”寒漓喜出望外,正要答话,却听他促狭的继续道:“不过,我会骗回来的。”
当年交战,她便已深知他是一个多么精明而又有城府的人,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安,但怕再说下去他会有所察觉,只得先行匆匆作别。脚步急行,他的声音却自背后响起:“等着我带你回家,我的新娘!”
寒漓狠一狠心肠装作未闻,头也不回的仓皇而去,他却在原地笑得酣畅,以为她是姑娘家的害臊。
从小路一径回到了关雎宫,突然诧异地发现外面停着皇帝的依仗,知是宫诀凊在此,便无法从密道入内,只得硬着头皮由正门进去。守在门外的小内监见一个宫女靠近,正想训斥,猛地打眼一瞧,可唬了一大跳,这可不是自家主子吗!忙不迭地跪下行礼。
寒漓抬手让他起身,小内监赶紧机灵地上前轻语道:“公主,皇上此刻正在鹭央殿呢,方才可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只因合宫上下竟无一人知晓您去了哪里,可急死奴婢们了。”寒漓心下了然,整了整衣饰,换上一副甜美的笑容赶到了鹭央殿。
宫诀凊见他安然回来,也不做任何表示,只挥手让殿上一众奴仆全部退下,此刻又只剩两人相对寂然。
寒漓是习惯了他的沉默了,笑着自己开口解释道:“我嫌跟着一大帮子人没了兴致,便自己这样穿了跑去御花园逛了。皇兄找我何事?”
宫诀凊仍不开口,只拿那清冷的眸子看着她,那清浅如远山雪一般的眼眸内似生出一股黑色的赤焰,灼灼燃烧直撞寒漓的心口,被他瞧得有些心虚,又不敢冒然开口,只得委屈的站在那儿发怔。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寂静无声的大殿响起一阵幽幽的叹息之声,他像是认输了一般上前轻轻环住寒漓,淡淡道:“莫如此了。”
她这才微微回神过来,莫非他发了这么大的脾气,是因为担心自己吗?心中氤氲了一层似隔了纱帐的暖流,不经意的便动了心,她愈发糊涂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情了。一时不知该作何是好,只这样呆站着由他抱着。
宫诀凊却蹙眉,疑道:“怎么浑身是汗?”
寒漓大窘,回想方才所作的荒唐之事,不禁红云飞上脸来,慌忙开口道:“许是在御花园玩得尽兴了。”想来确实在玩耍,只不过自己是被“玩”的那个。这么想着,愈发害臊。
宫诀凊仍用疑惑的眼神看着她,总觉得她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又无法直言,便让她先行退下沐浴更衣了。
寒漓如获大赦,慌忙下去了,在听雪听云二人服侍下进了香汤沐浴已毕,听风进来说是皇帝尚未离去,在等着寒漓共用晚膳,寒漓便急急梳妆完毕出来。
又是被沉默所环绕的一餐饭食,寒漓正吃着,宫诀凊竟然难得开了尊口,“听闻,柔嘉太妃病了?”
寒漓的心突突一跳,唯恐他是怀疑到谨冰身上,面上仍旧镇定,从容道:“是啊,臣妹前日方去探望过,不过是小恙,皇兄不必担忧。”
宫诀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言语,寒漓更感担忧,也不知他到底心中是如何想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