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生气来着!你爱在哪儿过夜便在哪儿过夜!与我何干!”一边拍落他的手,一边恼怒地挣开了他的怀抱坐起了身子。可这话,便是怎么听怎么生气了。
他随之坐起,清俊的面容似乎染着浓浓的倦意,却仍不舍得敷衍眼前之人,自后抱住她,将头倚在她的肩膀上,几乎便是在她耳边开口:“是啊,昨日我去了宫外的嫣红阁,那儿的姑娘真是千娇百媚。”
寒若不可置信的回过头来,见他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便知他是在调笑自己,他平日断不会与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试探性的开口问道:“还没醒吗?”
他猛地发力扑将过来,寒若迎面倒下,他的吻便已铺天盖地的压下,寒若无法招架这汹涌的吻,只一力承受,吻渐情深,不知不觉已与他缠绵纠缠。只吻得她意乱情迷,气喘吁吁,他却陡然放开了她,“在你身边,永不清醒。”话毕,竟自倒头大睡。
寒若哭笑不得,见他沉沉睡容,便知确实累道极点,此刻心中竟不是在恼怒纠结他昨日究竟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取而代之的,全部是温柔的心疼之情。忍不住俯身轻轻吻了一吻他的倦容,抱拥住他,一起再度睡去。
一觉醒来,已是晌午,寒若因睡得太多而疲软不堪,人虽已醒,眼睛却睁不开,伸手一摸索,忽觉大床空空荡荡,一惊之下,便睁眼坐了起来,“凊!”
房内桌旁人影听见她这样焦急的呼唤自己,连忙走了过来,“何事?”语气语调甚至是表情,都已恢复了平日模样,再没有早上那轻佻情迷的样子。
寒若一瞬也不瞬的看着他清俊而寡冷的面容,疑惑方才一切是否只是自己一场大梦,忍不住伸手抚上了他的面容。
她是难得这样亲近自己的,他并不躲开她的触摸,只是有些不解,“怎么了?”
寒若自知失态,触电般收回了双手,“你,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她指甲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自己的脸上,宫诀凊发觉对她这样的触碰,自己都觉恋恋不舍,强自镇定心神,答道:“天将亮之际,我吵醒你了?”
“不。”寒若摇着头低低答了一声,也弄不清那一番让自己耳热心跳的对话是真是假,更不好意思问出口来,忽然发觉从刚开始的对话他便一直对自己自称为‘我’,不知为何,心中有几分欣喜。这完全不同于当初宫玄啻在她面前称‘我’的心情。
宫诀凊并未察觉到她这一份小心思,只因全部的心神都已被方才巨大的喜悦淹没,实在忍不住这心思,面上仍保持清冷,用淡淡的语气悄然含了一分小心翼翼,道:“你,方才唤我什么?”
寒若一愣,随即脸便烧红了起来,方才梦醒,不见他在身旁,一时便脱口而出唤了他的名字,此刻他问来,便觉万分羞赧,双手捂住容颜不让他看见自己发红发烫的双颊,简直是千万分的少女姿态。
他实在无法再抑制那满腔热恋,伸手将她紧紧搂入怀中,让她埋首于自己胸前,这样便看不见自己脸上此刻再也无法压抑的灿烂笑颜。他再也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了,有了此刻,余生如何,都也值得。因为此刻,他察觉到了他心爱之人爱上了自己。这便是世间最幸福之事了吧?
这拥抱持续了久久,分开之后的两人面色皆红,两人都羞于承认方才各自的心思,便都装作平日的模样,让奴婢进来服侍各自起身,又一同坐在圆桌前用膳。
席间只闻杯盘交错之音,不闻笑谈言语之声。两人似乎是极有默契的保持了沉默,不时偷偷觑一眼对方,偶尔目光相撞,竟各自羞涩。这番情形,宛若一对初恋的少年少女,可二人分明缠绵榻上久矣,竟会生出这样的情怀,也着实可笑。
寒若心中也暗骂自己面对他怎会变得如此羞涩,便开口打破了这看似尴尬实则满是暧昧情深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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