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色平静,将手中盛了汤水的银勺喂向了她。寒若面色一红,不知为何想要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说不出来,只能乖乖张开嘴巴任由他喂来。
见她顺从的模样,他注视着她的平静目光中似乎多了一分宠溺之情,连动作也愈发轻柔地给她喂完了整整一碗红糖水。也不知是甜腻醇厚的糖水的缘故,还是他素淡从容的态度的缘故,总之她的小腹不再如此剧痛,缓和许多下来。
喂完之后,他将瓷碗放置一边,重新在床前琴边落座,手指轻轻按上琴弦,开始为她弹奏。
无论听得多少次,她都会不由自主地陷入那仙音之中,只要有这清越悠远的琴音环绕,仿佛什么痛苦都可以忘却一般。今天他没有弹完一曲就走,而是一直一直弹下去。寒若全然没有察觉,只一味的沉溺其间。
不知过了多久,寒若无意间目光转动,才发现他葱玉似的十指尖端竟渗出丝丝血色,惊讶而心疼地叫出了声音。
听见她的惊呼,他的十指才停顿下来,将疑惑地眼神投向了她。
她就似完全忘记身上疼痛一般扑下床来走到他身边伸出自己的双手捧住他的手,带着自责又心痛的语气说话:“你的手指!”
他没有像旁人一般十指缠上玳瑁,而是直接用自己的冰肌玉骨去按压琴弦,久久弹奏,自然受伤。他不着痕迹的抽回了自己的手,淡淡道:“无碍。”
她一脸沮丧,仿佛害这样仙人一般的人受伤,是极大的罪过,“都是我不好。你以后不要再弹了。”
“你不想,听?”那冰霜里透出的话语,就像是染了新月般的寂寞。
她分不清这向来温度冰冷的话语背后细微的分别,只是一味地盯着他渗出血丝的手指,轻轻道:“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了。”
白玉一般的手掌轻轻张开,抚向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她的发丝柔软的就像小猫的毛发一般,无比顺滑。就像是在安慰小小孩童一般,他第一次用这样轻柔的声音开口:“没事。”
这轻轻的两个字就像一根羽毛,抚摸轻扫在寒若的心尖上,整颗心脏在一阵难耐的酥麻之后,便如遭雷击一般战栗不止起来。她抬头,寻找他的双眸。那像是两片寒冰一样的眼眸里覆盖着她看不透的神色,只是寒若觉得她整个人都已经为之倾倒c沉沦,甚至万劫不复了。禁不住倾身向前想要吻住他那微微泛着浅白的双唇。
看穿她的动作,他整个人如同痉挛一般抽动了一下,随之猛然后退。寒若一时尴尬,又一时伤痛,双眼紧紧盯住他,既像无声的控诉,又颤抖的自责。
他却选择避开了她的双眼,不再停留,像是逃离一般走出了房间。只剩寒若留在原地,仍双眼直直望着他离去的方向不动,连她自己都无法明白自己究竟对他抱了一份什么样的感情。人们总是想要贪占美丽的东西,那是人们最原始的。可是她固然为他的美所倾倒,却不带一分贪欲,只是单纯的恋慕。然而方才看见他受伤,她的心仿佛扎入几千根银针一般密密麻麻的疼痛着。那是感同身受的疼痛,她从不曾对别人有过这种感受。
黯然坐回床上,没有他在,疼痛重整旗鼓而来。她紧紧抱住双膝,蜷缩在一起,不在乎身上的疼痛,心中只是恼怒自己对他的唐突。连小怜送饭来她都无知无觉,小怜见她神色有异,也不敢多嘴,只将饭食轻轻放在一旁便安静退下了。
到了晚饭时,小怜进来后看见摆在桌上的午饭她丝毫未动,甚至整个人还保持着那时的姿势,才觉有些不妥,慌忙唤来了寒阳。
寒阳连唤她几声她都没有反应,也不知她想什么想得如此出神,扶住她的双肩连连摇动,她眸中光彩这才慢慢集中起来,疑惑道:“怎么了?”
“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寒阳无奈的抚了抚额。
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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