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胜沉吟半晌,才道:“此药毒性霸道,若是寻常人,必是半分法子也无,不过我倒是的确有一法子可治,只是那法子,可要你吃不少苦头的。”
既然都胜都这样说,想必治疗之法非同小可,可寒若还是坚持道:“我那几日什么样的痛苦都受过了,你只管说来,只要还能治好,我不会怕受什么痛苦的。”
都胜看了她一眼,才道:“我知道如今寻常疼痛落在你眼中都不算什么,只是这法子,的确太铤而走险了。不过不管你愿或不愿,我都非治不可了。你只听我说,这零落膏炮制之法奇毒无比,乃是将无数烈性毒虫置于蛊中,任其互相残杀,撕咬吞噬,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取出最后活下来的那只毒中之毒的毒虫来制成此膏。我且问你,你身上伤口,是不是久久未愈,而且伤口还不断溃烂严重?”
寒若听他说后,只觉毛骨悚然,这样的剧毒竟渗透入自己全身的每一处伤口了吗!?见都胜如此发问,赶紧点头,道:“你说得没错,我身上无数伤口,每一道伤口都被抹过这下作的毒药,伤疤不褪也罢,连伤口都不曾愈合,虽然没有流血,可日日化脓,奇痛无比。”
就算不看寒若身上伤痕,都胜也能得知那伤口的可怕之处。只看寒若脸上之伤便是,本来只是在左脸下侧割出一道两寸左右的伤口,也不至于影响整张脸的美貌,可是那伤口经过这十日有余的溃烂,伤口大大扩展开来,还不断留着浑浊的脓水,可怖得令人不忍直视。而寒若浑身上下的伤口,皆是如此,她这几日所受之苦,可想而知,面对这般美人,竟下得了如此歹毒之手,都胜简直难以置信。
心中只是一转,口上还在继续为寒若解说:“之所以伤口不愈合还溃烂流脓,只因那零落膏的毒性奇特,只要抹上新鲜伤口,接触血肉之后,其中毒虫的毒性会活化,开始不断啃噬自身重新长好的血肉,不仅如此,毒虫成分本身又在散发毒性,若不及时医治,岂是伤口不消退这么简单,再有个一年两年,你不是被毒死也就是被啃完血肉而死。况且这其中的痛苦折磨,也会击溃你的精神。”
寒若听得心惊胆战,咬牙切齿道:“好霸道的毒药!你且说要如何治疗。”
都胜沉吟片刻,才开口道:“要去此毒,只有一个法子——斩草除根!”
寒若的心脏猛地一跳,全身伤口的疼痛蠢蠢欲动起来,颤抖着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要,要生生剜出伤口之肉?”
“是。”都胜沉着脸答道:“其实我也没有十分把握,不过我愿拼尽一身医术一试。”
久久的沉默着,恐怖笼罩在寒若的心头,只是消消想想,便会吓出一身冷汗。她现在身上的伤口,多得连她自己都数不清,要重新切开每一道伤口,再生生剜出沾染了零落膏的肉,其中惨烈的痛楚,光是想象便绝无比恐怖,怕是伤口还未清理干净,她便会被这痛楚活活折磨死了。可现在不剜出毒肉,她便只能坐着等死,此刻她面临之境,就犹如走在一根窄窄的独木桥上,下面是万丈深渊,无论倒向哪边,左右都是一个死。
一双美眸此刻紧紧阖着,那不断颤抖着的睫毛,流露出了主人此刻不安的心绪,也不知她心中经过一番怎样的煎熬挣扎。半晌,寒若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内透出一道精光来,“你需要多久时间准备?”
“有摄政王在,什么工具不能马上弄到,半个小时就可以了。”都胜答道,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还有一法也许可稍稍减你苦楚,只是”
“什么法子,你说。”寒若眸子闪过希望的神采。
“我钻研医书,调制出一剂药,叫做麻沸散,服下之后可暂时起到麻醉效果,使人陷入重度昏迷,如此我为你割肉疗伤之际,你便感觉不到任何痛苦了。”都胜缓缓道。
寒若苦笑一声,“可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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