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若在一片痛楚中醒来,浑身皆是痛,而痛得最最厉害的则是后背。那火辣辣地如若灼烧一般地痛着,又夹杂着无比奇痒的感觉,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因为背上伤口不能被触及,她只能面朝下地躺着,心脏被挤压着,呼吸都变得有几分困难。不过背上之所以受此折磨,却是因为她自己的缘故。原本都胜配制的药粉,能大大缓解她背部疼痛的同时还能使伤口缓缓愈合,只是愈合的进度稍慢。而寒若却是亟不可待了,都胜便在她的坚持下,为她上了重新调至的药,新药药性极烈极重,使得背上新肉长得很快,伤口愈合得也很快,只是其中的痛苦也是几倍翻增的。
本来寒若想着上完药后第二天立即继续割肉疗伤的,不过都胜却说至少要等到她背上的伤口初步愈合先,否则即便有上好的止血散,也顶不住这样大量的出血。寒若在被凤凰儿关押的那几日里,饭食汤水不济,本就被折磨得如斯憔悴,身子早不如先前这般强健,没有资本再这样折腾自己的身子了。寒若无奈,只得又将养了三日,伤口初初愈合了一些,再强逼都胜立即动刀,都胜抵不过她苦苦哀求,才勉强同意,继续为她治疗。
人还是上次那几人,都胜带来的四人都是金菊堂的个中高手,又与都胜配合默契,使得施刀过程变快,能大大缩短动刀的时间,以此减轻寒若的痛苦。而宫谦冱则仍像上次那样站在一旁观看,身心皆受强烈的折磨。
寒若紧紧咬着备好的软巾,开始准备承受这彻骨的疼痛。
上次只处理了背脊的上半部,这一次是靠近腰的部位。当日凤凰儿在寒若身上留下的每一道伤口都这么深,都胜刀刀下去,剜肉而出,几乎能望到那森森白骨,只是看着都觉得无比惊悚。更何况是被刀刀剜着生肉的寒若。几次痛得差点晕厥过去,怕自己就此昏迷不醒,寒若屡屡咬破自己的舌尖,不让自己陷入昏迷。
宫谦冱在旁看得一清二楚,几番忍耐,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冲上前道:“够了,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寒若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松开软巾,强撑着开口道:“继续!”
都胜可没有因为两人的对话而慢下手中的动作。他心中自知分寸,寒若的底细在哪里,她的身体能承受几多,都胜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的。其实如果可以,都胜也希望一次便能处理好所有伤口,让她不必再忍受如此非人的折磨。可惜她现在身子如此虚弱,怎能一次承认这样巨大的痛苦与出血。
不敢再分神,都胜专心致志,处理着寒若身上伤口。一炷香后,整张背脊的伤口总算处理好了。一旁侍女手中金盆里所盛的都是从寒若身上剜出的生肉。肉块溃烂发脓,堆积在一起,隐约可见其中有白色肉虫涌动,看得人直欲作呕。都胜不忍再看,赶紧让她端着金盆下去了。再仔细检查了一遍她身上的伤,确认每一处都上好了药粉,才轻轻道:“背上的伤都处理好了。只是这一次伤深及骨,下次动刀,至少需要十日将养。”
寒若本来痛得人都已经不大清醒,可是听到都胜说要将养十日,立刻急了,勉强想要撑起身子说话,都胜见状赶紧在她身旁跪下,示意她不用起身,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是医者,我最清楚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十日已是最少的了,你不必多说了。”
见都胜神色认真,寒若只得放弃,勉强点了点头,重新躺好。都胜的眼神从一旁的宫谦冱身上略过,厌恶地皱一皱眉,带着金菊堂几人,一同离去了。
宫谦冱见他们离去了,这才走到床边坐下,望着她满目疮痍的背,心中何其肉痛,伸开方才一直紧握的手来,掌心是一片血肉模糊,只因他方才只是看着她痛苦,便将十甲深深刺入掌心,只希望能与她感同身受。见她闭目强忍痛苦,眉目深锁不展,也不顾自己手上剧痛,柔声出言劝慰她道:“四妹妹,你好好休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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