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谢下最后的繁华,使静谧的夜空重现。宫谦冱的心却无法停息地忐忑不安着,隐卫最精英的几十人都已聚集在他身旁。放眼庭院一片漆黑,除了偶尔几声虫鸣,再也没有旁的声音。可这安静却是混杂了恐怖的安静,黑暗就像是一只即将发起进攻的猛兽,悄无声息地接近,而后便会伸出利爪毫不留情地撕开猎物的喉咙。
连这安静都没能持续太久,隐隐约约,由远及近,连天地都为之震颤的声音向这小小别院逼近。宫谦冱一惊,他已经听出,这分明就是大队军马逼近的声响!兵符还好好的在他手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能擅自调动军队逼近别院!
几十个隐卫手中已亮出了兵器,一个个屏息凝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大意,紧紧护在宫谦冱四周。
几乎是一个瞬间,庭院灯火便如游龙一般亮起,那光芒来得突兀,刺人眼目的绚烂。宫谦冱下意识地抬起手来遮挡这刺眼的光芒。待到眼睛渐渐适应光芒的时候,有一个人从光芒最盛之处,迈着优雅而从容的步子,渡到了他的近前。
“是你!?”宫谦冱的惊讶,像是预料之中的惊讶。隐隐约约能感受到的失败。他以为自己没有小觑他,可结果他到底还是没能真正看穿他,所以才至于一败涂地,而这一次,恐怕是永无翻身之日了。
来的,正是挂着招牌笑容的宫谨冰,如今这笑容里盛满胜者的骄傲,比之平日来得更加狂妄自信百倍,他从容不迫的带着满腔嘲讽开口:“是我。”
“她在哪里?”挣扎显得多余,他的尊严至少还不允许自己做徒劳的垂死挣扎,他只想在一败涂地前知道唯一关心的问题的答案。
宫谨冰的笑容似乎微微失了神,随即答道:“她在安全的地方。”一向果断的宫谨冰之所以会失神,是因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寒若现在在哪里,只因破千刹救出寒若之后便带着她消失得无影无踪,谨冰无可奈何只能安慰自己至少破千刹不会伤害她。
宫谦冱闻言,只点了点头。眼神落在身旁隐卫身上,宫谨冰以为他要自我了断,哪里会肯,神色一变,白菊堂的人便如离弦之箭一样飞出了。谁知几十个隐卫倏忽地施展轻功四散开来,白菊堂的人一愣,就在犹豫要抓住宫谦冱还是抓住隐卫的一瞬间,隐卫已牢牢抓住这个空隙逃走了。
宫谨冰嗤之以鼻,暗笑宫谦冱难道还以为可以凭借这几只漏网之鱼东山再起吗?也未免太看不起自己了,下一个手势起,白菊堂的人已团团围住宫谦冱。除非有能够等同于破千刹的存在,否则宫谦冱便是插翅也难逃了。
“不用紧张,我不会逃的。”宫谦冱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温润如玉。胜败乃兵家常事,自背叛寒若的那一天起,他早就做好了有朝一日败亡的准备。内心似乎早就隐隐预料到这一天。难道这就是这些日子故意放下所有警惕与寒若醉生梦死的原因吗?他其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念想,如果,能够永远与寒若这样下去就好了。
宫谨冰的笑容比之宫谦冱的笑容则显得无比嚣张,可惜他就是有这个嚣张的资本,挥手让人将他带下,立刻启程回宫,眼下稳住局势是第一要紧之事。一方面也让红菊堂的人去追踪破千刹,必要找到寒若才是。
不过就算宫谨冰料事如神,也决计想不到寒若早已回到皇宫,甚至已经稳稳端坐在关雎宫里了。
一向镇定自若的寒若此刻心脏却跳动的快要跃出胸腔了,若说是哪一种感情刺激得如此,也只能归结于恐惧了。被人一手抱住再以难以置信的速度用轻功几乎是飞一般的前行着,饶是寒若也被吓得不轻。或许不该说是端坐着,而应说是脚软得根本站不住了。
一口气好不容易顺过来,寒若这才有空向身旁的人打招呼,“是你啊。”
一旁矗立的人影微乎其微地点了点头,一身古铜色的肌肤,强壮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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