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两边谁也无法说服对方的时候,丞相终于开口,显然两派人马都在等着他表态,他站在哪边就等于哪边胜利,宫谨冰傲视群臣,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道:“当今几大诸侯国大国连城数十,地方千里,骄奢淫逸,阻众抗命,威胁中央,威胁女帝,敢问诸位,口口声声说着奉守祖宗法典,却要眼看祖祠终有一日被铁骑践踏吗?”
那艳丽的笑容到了末尾变成了森然冷气,气势极其之盛,根本无人敢直面他的锋芒。顽固派的一众老臣被宫谨冰泠然一语一时顶得说不出话来,等到有人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帝君宫诀凊语气冷清,却不容置疑的开口道:“莫非有人收受贿赂,来维护本不该维护之人的利益吗?”
这一句话可将天大的罪名压下,说得一众老臣变了颜色,还待再驳,一直沉默寡言的女帝终于开了口:“用夏康成谋,令诸侯以私恩裂地,分其子弟。”
帝君乘着一众老臣还没反应过来,抢先跪下,开口称颂道:“吾皇英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见帝君跪下,群臣自然纷纷跪下口称万岁,待到老臣们回神之时大势早已去了,也只得无奈跪下。
女帝微微一笑,推恩令一议便如此板上钉钉的决定下来了。女帝与丞相行事向来雷厉风行,推恩令立刻在全国推行,诸侯王中自有反对的人,可是推恩令对于占了家族大部分的庶子们来说可谓是天大的恩赐,以前只有世子享有一切权力,庶子们早就心怀不满,新政一出,他们便是最大的受益者,自然纷纷赞同。各路诸侯王在家族内部斗争中都忙得焦头烂额,还哪来的精力去反对此刻王权鼎盛的女帝呢。
一切都将露宫谨冰所料,不用几年时间,各大诸侯国的力量很快就会削弱下来,到时候再来一个一网打尽,他们也已经无力可抗争了。不过总是有意外的存在,那便是东郣王宫熙辰。宫熙辰是所有诸侯王中唯一一个没有子嗣的王侯,推恩令对他来说自然没有任何效力。不过他现在已贵为女帝的枕边人,尊贵无比的天凤君,主动上奏,将封地兵力一应权力全部上缴中央,美曰其名,这是他宫熙辰的聘礼。
寒若看到宫熙辰上来的那道折子以后捧腹大笑,难得在奏折上批了一句俏皮话:这哪里是聘礼,分明是嫁妆。
推恩令一事便这样云淡风轻的办下了,寒若除了心头一大患,连带着最近的心情都放松了许多。自那一日被谨冰逼迫着吐露了心底最深处的秘密之后,便觉得放下了一个巨大的无形包袱,连一贯缠身的噩梦也少有侵袭了,总之最近对寒若来说可谓是诸事顺遂。
不过,当真如此吗?寒若正伏在岸上批阅奏折,忽地抬眼看着案牍上叠起的折子,猛地丢开了笔来,她并不是感到劳累或者厌倦,只是没由来的任性起来,想要耍耍小性子罢了,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轻移莲步走到了窗边。
夜已深沉,一连数十日,她都不曾让任何人侍寝了,几人心中自然担忧,宫诰凌与宫熙辰更是恨不得跑到她面前问个清楚,却被宫谨冰拦下,笑得一脸神秘莫测的说她偶尔也需要独处的时光。宫熙辰不肯就此罢休,没想到连一向漠然的宫诀凊也出面阻拦,到底是帝君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也只得愤愤作罢。
宫谨冰与宫诀凊倒是难得联手一回,不过为了心爱的女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宫谨冰心中深知她不召见几人的原因,暗暗叹息,若是再等几日还不出现,恐怕他真的要去找破千刹谈一谈了。
两人所做得一切寒若并不知晓,心中倒是疑惑怎么平日里一个比一个小心眼的家伙都没找上门来,倒让她安心地当起这个鸵鸟来。凭栏远眺,想要将这无边黑暗看破。这深沉的夜幕之中,是否也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呢。
火光明灭,是一对巡夜的侍卫,寒若皱了皱眉,让他们全部退下,离关雎宫远远的。侍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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