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三刀在岸上喊破了嗓子，两人也没做任何答复，他们已经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了。

    两人躺在水面上喘着粗气，尽量减少肢体活动的频率，只要不沉下去就行，经过一番的折腾他们早已精疲力尽了。

    片刻之后，张和平稳住了心神，朝石三刀那边喊道：“表哥你先别喊了，我们这里出了点状况，等一会儿再说。”

    盛万楼说：“你费那劲干什么，打刚才我就说咱俩还没从那烟泡鬼吹灯的障眼法里出来呢，你还不信，现在你看看，这都是什么情况？”

    张和平却摇摇头，说：“我还是坚持刚才的看法，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盛万楼说：“如果是真的，石三哥的声音跑到咱俩背后又怎么解释？”

    张和平两条眉毛拧成了一团，沉思片刻后，他说：“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我们刚才一直围着这里打转

    盛万楼打断他的话：“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过去我爹常去南方做生意，他说长江大河中风大浪急，水中有时会出现特别大的漩涡，船只一到里面就被吸住，就别想出去了。”

    盛万楼说：“和平，咱俩今天八成碰到的就是这玩意儿。”

    张和平说：“漩涡，你别不懂装懂了，要是被那玩意儿卷住，咱们早沉到水下面去了。再说了，咱没吃过猪肉，可见过猪跑，漩涡转的速度快的很，就算现在眼睛不好使，最起码也应该感觉得到。”

    盛万楼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你说是什么？”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反正这东西不寻常！”

    两人正在争执，就觉得脚下生出一股力道，脚踝像是被一团软绵绵的东西裹住，一点点的往水拖下拽。张和平猛力挣扎，想摆脱双脚的束博，可却没有任何效果，而且这股力道正一点一点的往上蔓延，渐渐的覆盖了他的膝盖，恐慌之下他伸手想把下身的东西弄开，可往腿上一摸，却什么也没有，低头往水里看，只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盛万楼的处境也和他相似，他拼命地舞动着双臂，但还是不能阻止身体慢慢地下沉，他吐出一口因慌乱呛到嘴里的水，说：“和平，真让你他娘的说中了，咱们碰到水鬼了。”

    张和平的思维有一次进了死胡同，面对如此不可抗的危险，他也失去了信心，没想到两人年纪轻轻，就命丧于此，没准连具尸首都难以保全，想到此处，心中不是滋味，对盛万楼说：“大楼，今天咱俩是要结伴共赴黄泉了，临死之前，你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出来。”

    盛万楼说：“这就叫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死就死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只是希望下辈子咱们还做兄弟。”

    张和平说：“行啊，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也不枉咱们在一起多年的感情

    他还要说说自己的心里话，盛万楼又说：“临死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须交代清楚，那一年我刚到柳林大街，于老四家丢得那只烧鸡，是让我给偷吃了，那时过惯了大少爷的生活，吃不得苦，一时忍不住就做了错事，这些年一直都没敢说，今天就要上路了，把它抖出来，省了憋在心里难受。”

    张和平听了哭笑不得，其实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只是当时碍于面子，不愿意捅破那层窗户纸，时间一长，事情也就淡忘了，没想到过了这么多年盛万楼还记着，且在这生死攸关的当口提出来，可见这事在他心里的分量。

    张和平被好友的淳朴真挚深深打动，他不顾已经漫过下巴的湖水，吃力地说：“你个憨货，好样的！”

    迷雾中，两人沉默的对视着，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眼神，但却能感觉到彼此心中的那份兄弟之情散发出的炙热。

    水没过了张和平的头顶，他隐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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