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的桌上陶振坤给别人敬酒,只是走走过场,让他喝酒他也只是用嘴唇稍稍抿一点点就算是应酬过去了。新郎官今天要是喝多了,那成啥事了,还不得当成了笑话讲。再者说了,他平时也不擅长喝酒的,穷家少业的酒可是奢侈品,也就是在逢年过节时或许可以偶尔喝上两盅的,由此可见其酒量也不会太大。
寡妇擦了下嘴角又说:“再满一盅,你就别喝了,这一盅算是我替你运昌哥喝的,现在你结婚了,他在地下也一定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陶振坤惊讶了:“嫂子,这——?”
“没事,我喝不多的。”
陶振坤只好又给她倒了一盅酒。
近几天来,他也多次发现,有一双忧怨而深情的眼睛在关注着他,那是一双他所熟悉的眼睛,一双女人的眼睛,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却不是柳杏梅的眼睛,而这双眼睛他已经看到好几年了。那双眼睛,就是面前这个开了酒戒的寡妇的,她也是他好友的妻子。
陶振坤看着好友的妻子,心里很不是滋味!
在背地里,他给一个小男孩儿偷着抓了两把糖塞进了裤兜里。
下午,送亲的人也趁早走了,来人是柳杏梅的一个哥哥和嫂子,哥哥柳红军,嫂子彭晓娥,还有两个叔叔和两个婶子,另外还有两个叔伯弟弟。路程远怕是天黑了也赶不到家,而陶家窄房窄屋的,说半路可在亲戚家住上一宿的。而且东西两院的邻居也提前发话了,说着不开可去他们那里有闲炕。可再三挽留,他们却执意走了。
晚上,又安排了三张桌,是给帮忙的人准备的,另外还有陶其盛一姐一妹两家没走的人。因为回去需要几十里的路程。饭后,由陶其悦夫妻俩带着两家人回去了,被安排到了去他们家住。现在侄子成了亲,窄房窄屋的不方便。
接下来,村子里素有闹洞房的习俗,就有小伙子和小孩子嘻嘻哈哈地进了新房,嗑着瓜子吃着糖块,抽着香烟。其中有伍元祖的两个还没成家的小孙子叫伍欢和伍乐,他俩只有十三四的年纪。闹洞房是个不雅的习俗,懂得羞臊的大姑娘小媳妇的自然是要退避三舍了。炕上放着张桌子,上面摆有几样小菜,还有酒壶和盅子及碟筷,这是准备“交酒”来用的。这时的新娘子早已揭去了红盖头,花容月貌的她,却是一脸的冷若冰霜,坐在炕头上一点乐模样都没有。
在炕上洒有红枣c花生c桂圆c栗子,这有“早生贵子”的寓意,是传统习俗。
对于别人因有备而来所谓出的各种“令子”(无非也就是取笑谜语和低俗的亲昵动作)她也不配合来作,甚至是充傻装愣,后来干脆沉默不语的装哑吧,犹如是徐庶进曹营——一言不发。给人的感觉并不是因为害羞而忸怩。别人对她真是无可奈何,这让新郎官也很尴尬,手足无措。
闹洞房的人一看,新娘子不高兴,也就没了兴趣。
趁兴而来,败兴而去!
来的人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只能是各自猜测着走出了陶家。
这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邱兰芝从东屋出来就不解地问:“七少爷八少爷,你们怎么走了,不多待一会儿,这是——?”
伍欢说:“原来新娘子是个哑巴,又不会笑,这交酒还有啥意思!”
“怎么会呢?!”
“娘,没事的,我去送送他们。”陶振坤窘迫着说。
前两天寡妇吴荷就对人放出话来说要闹洞房给出难题的,可不知是为什么她没有来,连晚上准备答谢请帮忙的人吃饭,打发人去叫她也没来,不知是不是中午喝多了,总之这让他为怕来闹洞房一事竟白白担心了一回,不知是为什么,又有点儿失落感。
陶振坤把人送了出去,边赔礼道歉。
“大概是她走了这么远的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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