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破了,血腥味在狭小的空间中弥漫开来,“我必须要去找他,我不能跟你回去。”吴晓打开了车门。
我伏倒在方向盘上,胸口钝痛不止,“吴晓,即使我原谅了你也是不管用的,因为你过不了自己良心的那一关,即使全世界都不怪你,但你自己依旧良心有愧的话,那么吴晓,这样的爱会逼死你。”
门被打开,冰冷的空气涌了进来,似无形的冰凌划开我的肌肤,锐利地疼,她在我的旁边,离我只有一步之遥,但是却有一道看不见的深沟从这里裂开。
我闭上了眼睛,良久后,我抬起头来,旁边那单薄的身影已然消失,前面的那条路长长漫漫,她的寒冷还留在我的手心。
世界竟是这样的扭曲,然而我们每一个人却不能否认扭曲下面的真实。
本报讯:一名与多起诈骗案有关的犯罪嫌疑人,诈骗数额高达千万的法国籍男子,日前在f市公安局自首。
这名法国籍的犯罪嫌疑人名叫李伦,他在福州c上海c北京c广州c南京等地作案后潜逃,警方多次追捕一直没有结果,12月10日下午4时,该名男子在f市公安局投案自首。
目前,李伦已被警方刑事拘留,案件还在进一步审查之中。
我抬起头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再也看不进这些字。
莫砾合拢了报纸,看着我,“李伦外号石狐,狐是指他的狡猾如狐善藏如狐,石说的是他心如铁石,他对那些因信任他却最终被他狠狠欺骗了的人们最常说的话是——这是一场不能退出的游戏,一把他是赢家的赌约。说这句话的人胸腔里没有心,只有一块石头。”莫砾用中指指节漫不经心地叩了一下报纸,“樊玲,你觉得他会坐多久的牢?”
坐多久?我在心里默默地问着,低下头,啜了一口微凉的茶水,这样的人应该把牢底坐穿!水珠从杯口滑落,在杯身划出了一线灿亮的轨迹,竟似泪痕。
一种悲凉的感觉像蛇一样游进心底,缠绕着。
我慢慢放下手中的杯子,眼睛里有一刹那的茫然,“就算他坐得再久又能改变什么?法律判他坐多久他自然就坐多久。”
莫砾与我对视上,下一秒钟他晶黑漆亮的眼睛里带着一抹戏弄的笑意,“不错,不错,有点开悟了,那一针刺得不冤枉。”他拿起手中的报纸大感宽慰地敲打我的手。
旧恨心头起,我狠狠瞪了他一眼,莫砾倾斜着身子,他从来都不考虑外在形象的,可是偏偏又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一种不俗和魅惑的微妙平衡,好像明朗清澈,一望见底,但是仔细一看,又觉得有些莫测。
“狐狸。”我脆声唾弃他。
莫砾微笑,眼睛好像特别黑特别亮,“换个词——银翼,我觉得比较帅。”说完最后一个字时,一脸的嬉皮。
我的手心实在发痒,索性举手点餐。
莫砾非常上道地摸钱包,“这个月的薪水,喏,都在这了,您是全都劫走呢,还是给小的我留碗稀饭钱?”他无比地善解人意。
我撑住脸皮,皱着眉抽出100块给他,“喏,免得我被动物协会投诉。”其余的尽数没收。
莫砾抖抖衣服,很有寒士风采的,挥手袖底风。
走出餐厅,天蓝得晃人眼睛,莫砾的手搭在车门上,“樊玲。”
我返身看他,他沉吟着,光线落在他眉心上,有种莫名的隐忧。
“后天鞠惠会去b市参加一个宴会,我觉得你最好陪她去。”
我盯着他,他没有躲开我的目光,也没有再多解释一句,不过这已经很足够了,我肯定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随后我给鞠惠发出了一个短消息:“试通。”
不一会儿她回复过来,“通的,我很好,放心。”
我要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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