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刚好炀帝驾临偏殿,王义照旧混入众位官员当中伺候。炀帝坐了一会,办完事以后退朝入宫。王义用手拉着玉辇,也要跟进宫去。守门太监急忙拦住,王义哪里听他的,只是往里乱撞。炀帝看见,就问道:“王义,你是外人,为何偏要入宫?”王义慌忙跪下,奏道:“臣已经冒着生命危险净身了,望万岁爷批准臣进宫。”炀帝大惊,说道:“果有此事?”立即叫左右去看。左右看了,回奏道:“王义果然已经净身。”炀帝大喜,说道:“想不到你这么爱朕!”就带着他到宫中来见萧后,炀帝对萧后说道:“他是道州进贡来的,为人非常伶俐。因为朕喜欢他,他却不能随朕出入宫禁,竟然自己净身了。”萧后说道:“这么看来,他倒是个忠义之人。”萧后就问王义:“你们道州地方,难道没有什么宝物吗,偏那你来进贡?”王义对道:“道州乃是南楚卑薄之地,不出产珍宝等物,比不得西域那些地方,与外国相近,所以有宝物进贡。”炀帝听了王义的话,忽然想起了什么,说道:“正是,朕前几天见镇守西域各镇的将官呈上来的文书,说西域很多国家想和中国做买卖,朕不知道这样做是有利还是有害,还没有答应。既然西域出产异宝,不如派一个能干的官员,用中国的绫锦缎匹,换他的珠宝等物,岂不是十分大利!”萧后说道:“虽然有利,如果陛下派人去时,只怕杨素那老儿又要来拦阻。必须要有一个外官先提出来,说明开市的好处,然后陛下支持他,这样才能免得别人议论。”炀帝说道:“御妻虽然说得很有道理,只是这些外官,只晓得争官爵c吃俸禄,谁愿意为国家谋利?”二人只是随便说说,也没有太当真。
原来这宫中的太监和朝廷的官员多有交结,凡是有机密的事情,都暗中通报,外面的官员都有重礼酬谢。当天有个穿宫太监,名叫王忠,听见炀帝与萧后商量西域开市,想让外官先提出来。他知道这件事有些想头,就留心听了。王忠在宫中呆了一会,见没有什么事,就悄悄地走出东华门,骑着一匹马,带着几个跟从,竟然来到一个平常相好的官员家里。那官员姓裴名矩,现任担任吏部侍郎的职务。他看见王忠来了,慌忙接入客厅,分宾主而坐。裴矩说道:“很久没看到王公公了,今日光临寒舍一定是有什么事吧。”王忠笑着说道:“别的没有什么事,只有一场大富贵,来送给老朋友享受。”裴矩听说送富贵,立即满脸堆笑,说道:“多承老公美意,如何敢当!”喝了一杯茶以后,裴矩就邀请王忠进入后堂,吩咐下人摆酒宴款待。二人饮酒饮到正高兴的时候,裴矩斟满一杯酒,双手捧着递给王忠,说道:“学生多次蒙老公提携,真是感激不尽,不知今日又有什么富贵相赠?”王忠说道:“今日皇爷与娘娘商量要在西域开市,只怕杨素拦阻,想先让一个官员上奏,劝他开市。皇爷依奏而行,就免得百官议论。足下何不上他一书,多讲讲开市的好处。皇爷见了,必然高兴。这开市的大权,一定就是足下主持,岂不是一场大富贵!所以在下特来告知。”裴矩听了,满心欢喜,说道:“皇上如果真有这个意思,这场富贵非同小可。学生明日就上书,谈谈开市的好处。如果皇上果真让学生负责开市的事,后来西域的奇珍异宝,一定多多送与老公赏玩。”王忠笑着说道:“不要到那时候就忘记了。”裴矩也笑着说道:“不会的,不会的。”二人一边说笑,一边饮酒。真个是:
饮当名利千盅量,谈到黄金满面春。
莫道世情都是假,此时颜色十分真。
二人开怀畅饮,直到红日西坠,王忠方才起身告辞。裴矩说道:“如果有什么消息,还望老公指教。”王忠说道:“自然,自然。”辞别以后,王忠骑上马回宫去了。裴矩得了这个信息,连夜写了一道奏章,就等着第二天早朝上奏。这一夜,裴矩非常兴奋,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不知裴矩上了这道奏折,究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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