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在迟恪然说出离婚二字的时候,直冲进叶徒的心肺。
他只觉得这一瞬天昏地暗,但更多的却是怒不可遏。
“我不会同意的。”叶徒握紧拳头,用咬牙切齿表明自己的态度。
但迟恪然却笑了,从她提出离婚开始,她就知道叶徒会有怎样的反应。
一个骄傲如他的人,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对他提出离婚这样的要求?一个冷血如他的人,怎么会允许有任何事超出他控制的范围?
但是这次,这个婚她迟恪然一定要离!
“三年协议,已经到期了,叶少。”迟恪然不紧不慢地说。
叶徒瞳孔地震,三年协议早被他抛诸脑后,他以为在这段婚姻里,陷入爱情的不止他一个。
可现在呢?这个给了他爱情的女人要一把将这些东西都夺走了!
叶徒冲上前将迟恪然死死地按在手术台上,“我不会同意的,迟恪然,我不会同意的!”
爱情已经给出,怎么可以收回!
阵痛和生产已经让迟恪然无比虚弱,现在被有些癫狂的叶徒不知轻重地按在手术台上更是让她觉得喉间一甜,随时都可以吐出血来。
但是这些都比不上她想离开的心,叶徒心心念念最爱的人回来了,她这个在不过一纸协议的婚姻里暗自滋生出爱慕的人,不应该存在。
就算她腆着脸以可耻的爱恋为由留下来,她也躲不过夜夜因为恪生惨死而生的梦魇折磨,躲不过被叶徒嫌恶厌弃的后果。
现在离婚,她至少能保存自己的尊严。
想着尸骨未寒的弟弟,想着连出生都不被祝福的孩子,迟恪然眼神更加坚持,“叶少,离婚吧。”
“我会带着孩子从此消失在你们眼前,绝对不会影响你的爱情,你的婚姻。”
迟恪然越说越起劲,尽管心底不断泛起苦涩,让她整颗心都苦得皱成一团,但她还是没有停下。
叶徒看着她的喋喋不休的嘴,愤然间猛地凑近,一把堵上,就和那次醉酒一样,霸道且缠绵。
只是缠绵不过片刻,外头突然传来闹腾声响,“不好了!孩子不见了!”
迟恪然似有感应一般心跳骤停,她猛地推开叶徒跌下手术台,踉踉跄跄地冲去监护室。
只一眼,她就看见挂着自己名字的恒温箱空空荡荡。
“冷静点!”叶徒跨步扶住身形晃动的迟恪然,下一秒,心也被空荡的恒温箱揪成一团。
可迟恪然冷静不下来,她已经干涸的泪田已经挤不出哪怕一滴眼泪。
她只能呆呆地站在室外,一手贴着玻璃墙,一手捂着小腹,眼神空洞让人发寒。
“冷静点。”叶徒又说。
迟恪然盯着他的眼,缓缓开口,“是你对不对?”
声音低沉,却带着能将人卷入地狱的绝望。
叶徒摇头,却难以扭转在迟恪然心中既定的答案。
她征楞地看着叶徒,在绝望彻底将她裹住前,放弃了尊严,扑通跪倒在这唯一能放过她和女儿的男人面前!
心酸的求饶混杂着愈加有力的磕头,震碎了叶徒的心。
他想解释,却如鲠在喉,浑浊在心。
而迟恪然呢?她绝望了,叶徒的久久无言像是利刃将她凌迟!
她没想到在害死自己弟弟之后,叶徒会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也一并抢走!
为什么要这样!所谓的叶家少奶奶的头衔,所谓的荣华富贵,她都拱手相让了,不是吗!
难道爱不到结果,还要接受这残忍结局吗?
如果这样……如果这样!
迟恪然绝望抬头,在叶徒恍惚间,猛地冲向窗口,不顾下身撕裂的痛苦跨坐在窗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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