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忘不了灰灰,忘不了那只小土狗。
他长得越来越高大,越来越英俊,他的学问越来越大,本事也越来越大,所有的人见到他都要带着三分笑脸,恭敬地叫他一声“二少。”
可是这些他都不稀罕,因为他知道这都是假的。只有灰灰才是真的,在他连条狗都不如的日子里,只有灰灰才会憨憨的围在他的身边,陪着他一起晒太阳。
灰灰死的那一刻他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如果你自己不强大,那么你连自己的一条狗都保不住。这么多年了,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他总是会满身冷汗的惊醒,四处找灰灰。
当他醒来之后,却又十分惆怅。
他知道,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孤苦无依的小男孩了。可是他却仍然在害怕,唯有不停地索取不停地进步,唯有站在这里权力的最顶端,他才会最终觉得安全。
所以他必须,也只有牺牲掉姜清人,来换取他内心最终的平安喜乐。
他不能心软,也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她不是灰灰,在他心里,她还不如一条狗。
不,在他心里,任何人都不如一条狗。
快到晌午的时候,姜清人的手掌总算不再流血了。
她用了很多很多的水冲洗伤口,又不敢叫人知道,所以只用卫生纸一层一层的包扎起来。到了后来血勉强算是止住了,她这才敢换了一身衣服下楼去。
一楼客厅静悄悄的没有人,也不知道霍镇南去哪儿了。只听见院子里隐隐约约传来一阵欢声笑语似的。
她循着声音找去,果然见院子里有个玻璃暖房,暖房里一老一小正在乐呵呵的摘菜吃。
姜清人站在外面一会儿了,霍仲亨才像是刚看见她一样,低头对正在摘黄瓜的老人说了句什么,那老太太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神色如常不过略带冷淡,随意点了点头,霍仲亨便上前开门:“奶奶叫你进去呢。”
“你奶奶?”姜清人一听有些抓瞎,想想里面就是霍镇南的妈,她未来的婆婆。而她居然就这么直接的面对她,说实话姜清人真恨不得脚底下长了钉子,他怎么拖也拖不走。
“进来吧。她不会吃了你的。”霍仲亨顿了顿,忽然瞥见了她脸上明显的惧色,不由得又多了一句嘴,“何况还有我呢。”
姜清人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跟着他乖乖走了进去。
沈敛意的暖房有些特别,别人都种什么花花草草的伺候,唯独她就种菜。
整排整排的竹架子,种着小黄瓜跟扁豆,前排种了一袭小西红柿,再前边种了一排小水葱。长得极好,嫩嫩的,葱叶子上还滚着晶莹的露水,瞧着雾蒙蒙白茫茫的一片,在暖灯橘色的灯光中,显得倍儿有精神。
沈敛意穿着家常的衣服,正在菜架子间耐心的修剪黄瓜秧儿。霍仲亨把姜清人推到她跟前,她不过随意一瞥:“倒是个四角俱全的好孩子。是处子吗?”
姜清人冷不防她问这么一个问题,大骇之下竟然被呛到,不由得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一张小脸都憋得通红了。
“怎么了?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太开放了还是你压根就不是了?”
沈敛意瞥向她,目光冷如冰霜。
“不,不是,您,您误会了——我只是,我只是——额,我还是处”
这样的话题太劲爆,又是一个长辈问出来的,姜清人吭哧半天才终于憋出了这样半句话来。
沈敛意听了这话,这才放下手里的小银剪刀,仔细端详了她几眼:“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非要嫁给我儿子?依你的条件,在外面找一个年轻英俊事业有成的小伙子,应该不成问题吧。为何非要找我儿子?他的年纪当你爸爸都绰绰有余了吧。”
“我,我”
她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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