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挑了挑眉清颜似乎对她的回答颇有几分意外能让堂堂的周国皇后在这样的夜晚出现在这里她原以为肯定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在的沒成想居然只是巧合
“是啊一个巧合”轻轻地叹息了一声阿史那灵将视线自清颜身上移开像是自言自语一般地喃喃着:“他每每发呆之时都会抚着胸口的那个伤疤脸上的神情偶尔还温柔带笑;每年年关将至的时候他都要一个人独处一天坐在御书房里看雪画同样的美人图;偶然发现宫人中有穿白衣的即使明知不是他心中所想的那个人他还是会忍不住多望上两眼”浅笑着再度望向跟前不远处满脸惊愕的女子阿史那灵的嗓音无奈而低沉:“这样的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傻子”
“他真的”苦涩地开口清颜忽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喉咙里就像是被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给生生堵住她连简单的一句话都问不完整
他胸口的那个伤疤是拜她在洛阳城下的那一剑所赐每年年关将至的那几天是她当年在黄河边上和他一起度过的岁月至于白衣她微垂了头遮住眼底潜藏的情绪那是她当初最喜欢的颜色只是自从嫁给长恭之后她便很少再碰了
“打从新婚之夜看见他我便觉得他是一个清冷到了极致的人对着不相干的人或事根本连半点情绪都欠奉可因为这些异样的细节却又让我不得不对他重新进行审视”并沒有太过在意她的答复阿史那灵依旧自顾自地叙说着:“就在方才我看着他一脸欣喜和迫切地追來我就知道这大概是我能够知晓他秘密的唯一一次机会了果然”
她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清颜的脸孔上流连一寸一寸像是要将这副容颜镌刻至心底若不是她在无意中瞥到了宇文邕书房里尚未來得及收好的一轴画卷她恐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那样一个冷情冷性的淡漠男子心里居然还住着这样一个绝世的女子而在她对这个女子的身份进行过秘密调查之后她心底的诧异彻底变成了震惊
兰陵王妃郑元柔那个终结了她少女时代所有美好幻想的女子那个让她即便是在出嫁之后都忍不住满心羡慕和嫉妒的女子她名义上的丈夫心里记挂着的竟然也是她
不是沒有恨意的在最初的时候她怨恨上天不公让她与倾心相许的男子擦肩不说就连好不容易开始有了期许的丈夫都被同样的一个人给夺去了心在固执地钻了牛角尖的那一刻她甚至想过如若有机会定要亲手除去郑元柔拿回那属于她的一切可当脑海中无意识地闪出她和那个绝美男子在突厥草原上夜谈的那一幕她的心便再也不允许她作出那般狠辣的决定
“得她为妻是三生有幸爱她护她是责任所在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承诺我只许她一个也只为她一个人办到”她的长恭哥哥是这么跟她说的啊他那么爱郑元柔如果她动了手那她跟她自小所憎恶的父汗的妾室们又有何差别她阿史那灵是突厥草原上最尊贵的公主骄傲如她又怎么可以让她珍藏在心底的那份爱变得卑微甚至被玷污她不但不能杀郑元柔她还要让她好好活着她要让她知道她的爱比所有人能给的都要光明和磊落
从对宇文邕的复杂情感中回过神來触及阿史那灵略显黯淡的眼眸清颜大抵也能了解她的心境当下踌躇了一会儿她终于是缓缓地出言安慰虽然那话语连她自己听來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无论如何你已经是他唯一的妻子了而我或许今生今世也不会和他再有任何交集年少轻狂的冲动终究抵不过白首相携的持久你若有心定然是可以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是么”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阿史那灵似乎也是沒有了交谈的yuang策马转身她却是不期然地突兀道:“只是我却沒有了你这样的运气能够得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诺言”顿了顿她的声音在哒哒的马蹄声中渐渐远去:“父汗派了人出來搜寻此地不宜久留你自己小心吧”
“多谢”也不在意她是否能够听得见清颜冲着那飒然离去的背影微笑出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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