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你和你姨娘,过阵子我筹谋着把你们接过来就好了。”
林宛如笑着谢了,其实若说委屈,也并不算委屈,吃喝都是头一份,谁见了都是客客气气的,虽说背后说话不好听,可毕竟没有当着面说,权当不知道就完了。
沈氏打发了贾家的人,坚持又把林宛如留了一天,贾家的人原说隔一天再来接的,谁知到了那天,林宛如收拾了包袱却迟迟不见人来,沈氏便有些恼怒。
陈瑞文看着林宛如惶惑无依,孤孤单单的站在一旁,还笑着安慰沈氏,就有些心酸,想起了贾宝玉说的话,她不是没有脾气,而是没资格发脾气,她寄人篱下的苦楚陈瑞文又理解了几分,心里也越发坚定了。
他道:“我送妹妹回去吧。”沈氏看着天色快黑了,真想把林宛如留下,可包袱都收拾好了,也只得答应了。
陈瑞文没有骑马,而是陪着林宛如做了马车,马车内有些昏暗,看不清彼此的脸色,安安静静的只听到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陈瑞文的手抬起来,却又放下了,温声安慰:“别难过了。”
林宛如本来能忍住的,听到这温柔的声音眼泪便簌簌落了下来,她当然难过,站在院子里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人来接,身旁站着挎着包袱的丫头,被来来往往的人打量着,好奇着。
那种难堪,那种惶惑,林宛如不愿意再回想,可是又是在陈家,不能使脸色,不能生气,还得强颜欢笑安慰姨妈,直到此刻,再也忍不住。
陈瑞文的心痛的揪起来,看着眼前的姑娘伏在膝上,小声的啜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抽动着,把他的心都哭碎了,他偏偏又不知道怎么安慰,伸过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马车停下的时候,林宛如抬起头,陈瑞文叹了口气,细细的给她擦了眼泪:“若是不高兴了不用忍着,只管告诉我,你若是不想住在贾家我也可以带你回去,你若是担心姨妈,那咱们把她也接过去也都容易,何必哭成这样,瞧,眼睛都红了。”
林宛如心中从未和任何人说起的心思对着陈瑞文却轻易地吐露了:“原先父亲在时,就算我们不住在一处,我也觉得自己是有家的,自从父亲去世,我就觉得没了依靠,到贾家以后,姨娘晚上会偷偷的哭,姐姐也经常背地里掉眼泪,我心里也难过,可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很想快点长大,好照顾姨娘和姐姐,可是却无能无力,我真是好恨我自己。”
说着又哭起来,陈瑞文再也忍不住,将姑娘小小的身体揽到怀里,轻轻拍着安慰她:“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别再难过了。”
小小的软软的身体伏在他怀里,馨香满怀,原本旖旎的事情却因怀里的人无助的哭泣让他万分心痛,他第一次恨自己不会舌灿莲花,不能叫她止住哭声露出笑容来,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抱着她。
马车停在荣国公府外大街上的阴影里,倒是没有人注意,林宛如哭了一会,发泄了心中的不痛快,这才觉得不好意思起来,陈瑞文身上穿着的墨绿色锦袍,衣襟上被濡湿了一大块。
陈瑞文看她不哭了,这才舒了口气,细心地帮她擦了眼泪,甚至还揩了揩鼻涕,道:“眼睛一定肿了,叫人看见可怎么说,要不我带你回去吧。”
林宛如摇头,道:“多谢表哥送我回来,已经到门口了,不进去也不好。”
陈瑞文便不再说什么,先下车,又把林宛如扶下来。
贾府门前悬着两个大灯笼,往日至少站着八个小厮,如今却一个也不见,陈瑞文的眉头皱的越发紧,吩咐夜雨和横江上前敲门。
夜雨和横江早就听到马车里传来的呜咽哭声,早就把人都赶得远远地,如今见陈瑞文出来了,这才听吩咐去敲门,敲了半天才有人来应门,见是陈瑞文唬的赶忙开了大门,又一叠声的进去通报:“陈少爷来了。”
进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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