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我懂沈家或许太过强大了,白界区也需要整顿,但是对曾帮助过的人出手,不觉得太忘恩负义了吗?”过河拆桥,春惠觉得与良心过不去。
子语听着,等到春惠讲完了,她才说道:“我也觉得该削弱了沈家,至于原因,刚刚那位应该已经跟陛下讲得很清楚了。”
是,心宣确实讲得很清楚,有煽动人群造反的能力,这样的存在绝对是个祸害,而她,作为王,绝对不能容许这样的存在。再者白界区的脏乱也该治理,要治理白界区,就一定要理一理作为核心的沈家。
春惠以为能从子语口中得到不同的回答,因为心宣作为心家人,在生意场上沈家是心家的对头,除掉沈家对心家绝对是百利无害,或许心宣存有私心。
但现在子语同样是这么坚决的回答。
春惠依然愁眉不展,她有她的考虑,她不能为了所谓安全,顾全大局,而泯灭了自己的良知。
“恕我直言陛下,就像您坚决不将罪臣满门抄斩那样,虽然我不是很赞同,但也是您的决断。作为王,您该有这样的武断和自信与坚持,他人的话自然要听,但那只是参考,最终还是取决您的决定,别为了某些原因束手束脚,您并不需要怕谁,也别怕犯错,您是王,您要有压倒众臣的魄力,如此,您才不会被大臣们牵制。”
前期的退让,所谓的养晦韬光,就是让大臣们越发嚣张的因素,没有实权,那么就夺过来,在年界,王就是绝对,哪里需要活得小心翼翼。王就该拿出王该有的气魄。子语很想严厉的告诉春惠这个道理,不过她也只能说得委婉点了。
子语的话听着很对,春惠很赞同,但真到她实行时,因所受的教育不同,她又会觉得这个道理太过霸道了,这便是一直在民主制度生活下的人对绝对君主制无意识的排斥。
而子语让她自己做决定的这番话,未让春惠的心意明朗起来,因为她觉得心宣和子语的决定或许是对的。
心宣未曾第一时间离开宫中,他在桃花园外的一棵桃花树下停留着。宫中的桃花一旦春王入住,便不会有枯竭的时刻,一直都是一波开了一波接上,连绵不绝的开着,没有绿叶,也不会结果,只有桃花开得艳丽,周而复始的开着。
“不需要绿叶衬的桃花,不觉得跟梅花很像吗?”冬梅淡笑着走来。
心宣抬头,“师姐怎么会在这里?”
“哦,我啊,我是想春娘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心宣目光越过冬梅向后看去,但只有冬梅和领路的内侍,看穿了一切,他说:“身份暴露,被悔婚了吗?”
冬梅收起了笑,往心宣身旁一站,有些气闷地说:“人太聪明可是会遭人恨的。”
“彼此彼此了。”没让冬梅把话题带过,心宣问:“是你自己说的,还是被发现了?”
“自然是我说的。”冬梅笑中满是苦涩,婚礼都已准备妥当,但因她的一句话,皆成了泡影。不过,也许一开始就都是泡影,因为她妖精的身份摆在这里,她和他之间就有难以跨越的屏障,也许一切都是隔雾看花,是她想得太过美好。
“这样是好的,人的寿命不过几十年,你却能活上数百年,见证心爱之人老去,死去,现在的伤痛并不算什么。”
“你明知我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选择抓住这份爱,现在还说风凉话。”冬梅望着眼前的桃花。跟冬国截然不同的寒冷,春国的风都是暖的,她就是为了追逐这份暖意所以接受了这段爱,但到头来是一场空。
心宣接住了花瓣,说道:“伊人恐君老去,君又何尝不是惧己老,伊人依然年轻。若是守得短暂的相处,到头来惹得伊人泪满颊,不如就此相忘于江湖。”
“这是你的心态吗?”冬梅忽而不想一味的被打压,决定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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