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只是这从老爷身边到少爷身边,又是前程大好正值壮年的老爷和不过幼龄重病在床的少爷,说起来便是降了等的,需给好好安抚这丫鬟,不让她寒心才是。
丈夫身边的大丫鬟,她都是清楚的,这个云霓看似恭顺,实则是最清高不驯的,不过是守着规矩才显得温顺罢了。她是灾年没经过调教便直接进了府里的丫鬟,不像父亲家中的世仆,世世代代,当奴才当惯了。
她倒是不讨厌这股子傲气的,只要心是忠的,何必非要将人当做畜生看待呢?只有那些个发家未久的人家才会为着显得高高在上刻意蹉跎人。
对这样的人,还是怀柔为上的好。她的清高不驯用好了,远比其他人可靠得多。
至于日后,若是这丫头因此失了本性,倒是正好哲儿的性子也实在需要好好养养了。
乔柔心中有了决断,脸上的笑意便越发柔和了。她的面相本就可亲,现下又刻意放低了身姿,更是让云霓动容。肯定了云霓对池哲的好意,稍稍训斥两句她的欺上之举,便直言道:“我只有这一个宝贝儿子了,现在我就将他托付给你了。”
乔柔是个用人不疑的,当场便吩咐管家将少爷屋子里的一切用度都交由云霓管着。
一句话,一声吩咐,便让云霓感激涕零。
这府里上上下下几十个女仆,能脱颖而出当上大丫鬟,云霓并不是个蠢材,日常管着小丫头们,也懂得这打一棒子给一甜枣的理儿。
可明白是一回事,做起来又是另一回事。
她心里头清楚,自个儿对小主子撒谎那真是一时被猪油糊了心,并不是如旁人所想的那样因着忠心甘冒这欺瞒主子的罪。然这样的事情是最解释不清的,她总不能说是像撞了邪一样,莫名就想起了那个池宜庆,这不是在说小主子屋里有邪气吗?倒不如将一切都推到忠心上,说不得还能得了夫人的看中。
所以,咬咬牙,她认下了这错。只是心底到底是不平而忐忑的。她是外头买的丫鬟,并非世仆,这忠心本就差了一截,那晚那中邪般的话更是让她觉得恐慌。今日却又因为种种缘故,不得说起,这恐慌中便生出了一种不平来,不平中又冒出了一股忐忑。
和她不同,烟霞是从外头买了的丫鬟,换了几个主子。主家宽厚,也不曾改了她的名,又被少爷看中那张嘴,倒是越发得意起来,东加长西家短说个不停,她也听了那么几耳朵。知道便是外头宽厚的主家,对这样的错,也是要严惩的,以免恶仆借着为主家好的话头为非作歹。
好一些的,不过是降了等次,罚了月钱。运气差些的,遇到主家正想杀鸡儆猴,便是要打板子或是赶出府了。
运气最差的,莫过于如此时的情形了,主家想着将人交给小少爷小姐们练练手,收服一二。那便要狠狠的罚了,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这罚得狠了,才能显出小主子们的宽厚,更能得了下人的忠心。要是遇到想的深远些的小主子们,那更是会刻意的把这罚的时间拖得长久,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便是如她般清楚缘故的,也是会感恩戴德的。
这确是个收买人心的好法子,可被主家看中,犯了错也要留下,需要小主子被收服的仆役有几个是蠢的呢?这府里又不同宫里,许进不许出,没了主子的看中便没了活路。如此一来,难免心中留下疙瘩,不过是为了两方都好看些,才刻意做出那么一副涕泪交加的样子。
能如夫人这般重用却不可以折辱磋磨,让人看清身份的实在太少了。
真宽厚也好,假慈善也罢,她云霓是动心了。
云霓恭敬的磕了个头,下去了。
乔柔接着又问了管家几句话,才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此时,端坐在椅子上的她才露出一丝疲态。她原本就是憋着一股子气去找父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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